一、裂隙初開:星軌陣的吞噬之力
天際的裂隙如巨鯨張開的大嘴,蛛網狀的黑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撕裂臭氧層。望舒跪在滅世星軌陣中央,指尖凝結的狐火本是清澈的月白色,此刻卻被陣眼滲出的黑霧染成灰紫色。銀白色星紋從她鎖骨爬向脖頸,宛如活物般在皮膚上啃噬出細小紅痕,每一道紋路都伴隨著骨骼錯位的脆響——這具繼承了修士盟主血脈的凡人之軀,終究無法承載上古星力的狂暴衝擊。
"望舒!你的頭發..."錢多多舉著星軌羅盤的手突然顫抖。少女垂落的發絲正以驚人的速度霜白,發梢甚至結出冰晶,而她的瞳孔已被星紋完全覆蓋,隻剩下中央一點金芒,宛如被囚禁在星辰中的困獸。
滅世星軌陣的黑芒突然暴漲,宛如無數條毒蛇竄向裂隙。望舒仰頭發出混著獸類嘶吼的尖叫,聲音裡帶著不屬於人類的高頻震顫,震得遠處的雲層都裂開縫隙。薛成試圖衝過去,卻被蒼瀾一把拽住——這位妖族大將的狐耳緊貼頭皮,尾巴上的絨毛根根倒豎:"彆靠近!她現在是陣靈容器,碰不得!"
二、薛成的識海:實驗體072的記憶碎片
喉間的共生果實突然發燙,宛如一塊燒紅的烙鐵。薛成咬破果實的瞬間,苦澀的汁液混著血腥味湧入喉嚨,意識卻如墜深淵。黑暗中響起虛空子的笑聲,那聲音像是用砂紙磨過的鐵鏽:"三百年前的風,該讓你嘗嘗鹹淡了。"
實驗室的冷光突然亮起,玻璃艙內的青年與薛成共享著同一張臉,頸側的編號"072"還在滲血。當薛成的指尖觸碰到冰冷的艙壁,無數畫麵如碎玻璃般紮進腦海:
巫族血祭場:青銅鼎中沸騰的不是靈血,而是妖族幼崽的哭聲,血魂宗修士用骨刀剜出他們的妖核,放在天平上與人類修士的靈根作比較。
白璃的鎖鏈:少女被捆在祭壇中央,九條狐尾被抽去靈血,化作透明的絲線,纏繞在滅世星軌陣的樞紐上。她抬眼望來,眼中沒有恐懼,隻有死寂般的平靜。
自己的雙手:握著注射器的手戴著白手套,針管裡是混著狐火的黑色藥劑,而躺在手術台上的,正是編號072的青年——那是薛成本體,還是...?
"這具身體裡藏著鑰匙。"虛空子的虛影在艙壁上晃動,"三百年前他們沒做完的實驗,該由你續上了。"話音未落,玻璃艙突然碎裂,無數黑色觸手纏住薛成的腳踝,將他拖向更深的黑暗。
三、白璃的血色契約:被篡改的共生咒
祭壇上的圖騰柱滲出金色血液,那是狐族聖血與巫族咒文的共鳴。白璃的九條狐尾被血色藤蔓纏成麻花,每一道勒痕都在溢出熒光藍的靈血——那是青丘狐族獨有的"月華之血",本應用來滋養妖界靈脈,此刻卻成了激活禁術的燃料。
"以狐族聖血為引,重續兩族共生之約..."她的咒語被喉間湧出的鮮血打斷,舌尖咬破的瞬間,精血濺在圖騰柱的刻紋上,竟將原本的巫族符文灼出焦痕。大地深處傳來遠古祖巫的低吟,那聲音像是從地核迸發的岩漿,帶著毀滅一切的壓迫感。
然而契約完成的刹那,白璃的瞳孔驟然收縮成豎線,純黑的眼仁裡翻湧著不屬於她的暴戾。利爪揮出的瞬間,望舒頸側的星紋突然亮起防禦結界,卻被狐火硬生生燒穿——那是帶著血魂宗咒印的妖火,專破人族修士的護體靈光。
"白璃!清醒點!"小虎的尖嘯穿透戰場。這隻平日總縮在錢多多懷裡的小獸,此刻直立起身體,金色豎瞳映出白璃額間若隱若現的咒印——那是巫族"奪舍咒"的印記,形如扭曲的曼陀羅,正順著她的太陽穴向識海蔓延。
四、人界戰場:亡者園圃的吞噬
蒼瀾的骨鞭劈開第十株混沌藤蔓時,鞭梢的紫雷已經微弱得如同燭火。修士聯盟總部的廢墟上,黑花正在屍骸堆裡瘋狂生長,每一朵花蕊都刻著血魂宗的咒文,花瓣上凝結的露珠竟是修士的眼球。
"第七隊!用妖火焚燒根莖!"他的喝聲被藤蔓的尖嘯淹沒。先行的狼妖被藤蔓卷上半空,鎧甲下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爛,化作綠色漿液滴進花盤。錢多多的羅盤突然瘋狂旋轉,指針直指總部地下:"它們的中樞在...舊靈脈礦脈!"
話音未落,地麵突然裂開縫隙,無數纏滿屍布的藤蔓破土而出。蒼瀾看見藤蔓頂端的人臉時,瞳孔驟縮——那是他三百年前認識的人族修士,此刻卻淪為藤蔓的"養分存儲器",胸腔裡塞滿正在生長的黑花種子。
"結九重妖界屏障!"他咬破指尖,在半空畫出狐族禁咒。淡紫色的光罩剛升起,就被藤蔓群撞得泛起漣漪。遠處,望舒失控的星力正在撕裂屏障邊緣,蒼瀾突然意識到:滅世星軌陣根本不是為了修複裂隙,而是為了...將人界納入妖界裂隙的吞噬範圍?
五、暴走與救贖:符咒師的舍身之盾
白璃的狐火將望舒逼至懸崖邊緣,星紋護體在連續十次衝擊後終於龜裂。望舒踉蹌著後退,腳底是深不見底的霧淵,而身後的星軌陣仍在汲取她的生命力,陣眼處的黑芒已經凝成實質,宛如一隻等待啄食靈魂的巨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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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是奪舍咒!她被蠱蟲控製了!"小虎縱身躍上白璃肩頭,利爪直取她後頸的咒印。卻被一道狐火掃飛,撞在岩石上發出悲鳴。錢多多攥碎最後三顆星石,星軌在白璃腳下展開的瞬間,吳強已經張開符咒屏障擋在望舒身前。
那是他壓箱底的"玄武盾符",用三十位人族修士的護道靈識煉製而成。狐火灼穿屏障的瞬間,符咒上的龜紋寸寸碎裂,吳強後背的皮膚被燒得焦黑,露出脊椎骨上淡青色的家紋——那是符咒師家族世代相傳的"舍身紋",每一道都意味著一次替死機會。
"多多!逆推咒印需要時間!"他的聲音混著血沫,卻仍在笑,"你看,我這盾牌比你想的結實多了..."話未說完,第二道狐火已經穿透他的右肩。錢多多咬碎舌尖,將精血滴在羅盤中心:"以我身為引,星軌逆行!"
當蠱蟲被強行剝離的瞬間,白璃眼中的黑色退潮般消失。她望著吳強焦黑的後背,指尖顫抖著撫過他後頸的燒傷——那裡露出一小片皮膚,上麵有一道月牙形的舊疤,與她耳後的胎記一模一樣。
六、裂隙深處:遠古巨獸的胎動
滅世星軌陣的黑芒終於觸及天際裂隙,裂隙另一端傳來金屬摩擦般的轟鳴。望舒的星紋突然逆向流動,在她掌心凝聚成一枚黑色菱形晶體——那是星軌陣核心,也是三百年前沈明燭試圖封印的"混沌錨點"。
薛成在識海深處睜開眼,發現自己正握著與望舒掌心相同的晶體。編號072的實驗體站在他對麵,頸側的傷口滲出藍光,卻在對他微笑:"原來鑰匙一直在我們手裡。"兩人的手掌同時按向晶體,識海與現實重疊的刹那,裂隙中露出一隻巨大的眼睛。
那是不屬於人妖兩界的生物,瞳孔裡旋轉著無數個世界的星軌。白璃突然想起母親臨終前的傳音:"當裂隙睜開眼睛時,記住它的恐懼...因為我們才是被選中的鑰匙。"
吳強在昏迷前看見的最後畫麵,是望舒走向星軌陣的背影。少女的霜白長發被黑芒染成銀藍,星紋從脖頸蔓延至整張麵孔,卻在眉心處開出一朵冰焰蓮花——那是三百年前狐後與修士盟主共生實驗的標誌,也是此刻打破困局的唯一希望。
"原來...我們才是誘餌。"薛成的聲音從所有人識海響起,"滅世星軌陣不是武器,是...請柬。"
天際的裂隙徹底張開,遠古巨獸的前爪踏碎雲層的瞬間,望舒將晶體刺入陣眼。星軌逆向運轉的轟鳴中,三百年前被血魂宗篡改的契約銘文終於顯現:
"以兩族靈血為餌,釣起裂隙中的真相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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