廢墟上空的血腥味尚未散去,吳強懷中的靈珠突然泛起漣漪。遠處敗退的妖兵陣列中,某具腐屍的眼窩驟然亮起幽綠光芒,喉間發出非人的尖嘯。錢多多驚呼著指向天際:“看!血霧!”
靈珠的異動
隻見潰散的妖兵屍體突然膨脹,皮膚下湧動著黑紅色漿液,如沸騰的瀝青般炸開。血霧升空的刹那,虛空裂開蛛網狀縫隙,薛成的肉身被倒吊在裂隙中央,脖頸處纏繞著鎖鏈,臉色青白如紙——正是失蹤多日的虛空子!
“望舒小友,彆來無恙?”虛影的聲音像指甲刮過石壁,薛成的嘴角咧開不自然的弧度,“交出狐王殘魂,本座便饒這肉身一命。”
吳強下意識按住手腕的狐尾胎記——自上次戰鬥後,他總能聽見靈珠裡傳來細碎的低語,似清瑤的歎息,又似狐王的冷笑。此刻胎記發燙,懷中的靈珠竟化作流光鑽入他心口,識海深處浮現出陰陽魚圖案,狐火與青光在其中交織。
燭龍血脈的威懾
少年望舒的身影突然繃緊。吳強這才注意到,向來溫和的少年此刻瞳孔泛著金紅,發梢無風自動,身後隱約有龍鱗虛影閃爍。那日在黃泉邊緣,望舒曾提及自己是燭龍後裔,卻從未顯露真容。
“放了他。”望舒的聲音低沉,每字都像重錘砸在眾人耳膜。血霧中的虛空子虛影竟出現裂痕,薛成的身體開始下墜。吳強這才驚覺,少年周身的空氣正詭異地扭曲,遠處山脈的陰影被拉長成猙獰的龍形,月光照在他肩頭,竟映出半枚燭龍圖騰。
“你以為僅憑血脈威懾就能阻止本座?”虛空子尖嘯著,薛成的掌心突然裂開血口,一枚刻著祖巫紋路的骨釘緩緩刺入心臟。錢多多驚叫著捂住嘴——那骨釘與祖巫碑上的紋路一模一樣!
吳強的新能力
劇痛從心口蔓延。吳強發現自己能“看”到靈珠的軌跡:它正在體內經脈中遊走,所過之處,正陽鐵臂殘留的符紋碎片竟重新凝聚,化作青色狐火纏繞在手臂上。他試著揮拳,空氣裡響起狐狸的低吟,拳風所及之處,妖兵屍體竟化作飛灰,露出底下隱藏的黃泉符文。
“這些屍體...是活祭的媒介!”望舒的龍瞳驟然收縮,“虛空子想用妖兵血祭打開黃泉新入口!”話音未落,地麵突然裂開無數細縫,滲出的黃泉水汽接觸血霧,竟凝結成猙獰的鬼麵。吳強手腕的狐尾胎記亮起,靈珠的青光順著裂縫蔓延,暫時壓製住水汽擴散。
黃泉異變的隱藏危機
薛成突然劇烈抽搐,從喉間咳出黑色血塊,裡麵裹著半枚玉簡。望舒眼疾手快接住,玉簡上的祖巫文竟自動翻譯成金光:“靈珠者,狐王與祖巫雙魂容器也。黃泉之門三開,需以純陰之體為引。”
錢多多臉色煞白——她身上的祖巫碑雖已碎裂,可那日被吳強的血濺到後,至今仍有幽光殘留。虛空子的虛影突然發出桀桀怪笑:“小丫頭,還記得你在黃泉邊緣撿到的石頭嗎?那可是本座特意為你準備的‘鑰匙’!”
吳強這才驚覺,錢多多腰間掛著的青石墜子不知何時變得通透,裡麵隱約有血絲遊動。靈珠在體內劇烈震顫,他聽見清瑤的聲音在識海響起:“虛空子想借靈珠融合祖巫與狐王之力,重塑肉身。但燭龍血脈...是唯一的變數。”
望舒突然噴出一口精血,龍形虛影凝實片刻,竟用爪子抓住虛空子裂隙邊緣:“吳強!帶他們走!我...撐不了太久!”少年的鱗片開始剝落,每片都化作金色流星,將血霧灼燒出大片空白。吳強咬牙抱起錢多多,卻見她眼中閃過詭異紅光,墜子裡的血絲竟順著皮膚爬向心臟。
靈珠的抉擇
“等等!”錢多多突然抓住吳強的手腕,胎記與墜子同時發亮,靈珠化作流光鑽入墜子,青狐火與祖巫血光在其中激烈碰撞。吳強看見不可思議的一幕:靈珠分裂成兩半,一半是清瑤的元魂虛影,一半是狐王的陰火形態,卻在接觸錢多多血脈的瞬間,同時化作光點融入她體內。
虛空子的虛影發出不甘的怒吼:“你竟讓靈珠認主?!”裂隙開始崩塌,薛成的身體墜落,望舒的龍形虛影轟然消散,少年虛弱地倒在吳強肩頭。錢多多卻異常平靜,她攤開掌心,那裡躺著一枚嶄新的靈珠,青紅雙色流轉:“好像...有什麼東西覺醒了。”
廢墟深處,黃泉裂縫中傳出沉悶的心跳聲。吳強望著懷中的靈珠,又看看望舒肩頭正在愈合的鱗傷,突然注意到薛成手中緊攥著的碎發——那是屬於失蹤的小棠的發繩。
“下次黃泉異動,恐怕...會是針對我們所有人。”望舒低語,龍瞳中倒映著天際翻湧的陰雲。遠處山林裡,無數雙幽綠眼睛正在逼近,而錢多多體內的靈珠,正隨著她的心跳,發出細微的共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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