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澤試煉場的青銅柱上雷光流轉,第三根柱子頂端浮現出蜿蜒的藤蔓紋路,將眾人引入一座懸浮於雲海之上的琉璃幻境。錢多多推了推鼻梁上的青丘靈鏡,鏡麵上突然映出無數重疊的星軌——那些都是薛成此前在蝶穀記錄的時空之鱗軌跡。
“幻之試...考的不是武力,是對世界本質的認知。”樹老的樹根咒紋在琉璃地麵投下陰影,突然凝結成巫族星圖的形狀,“雷澤妖王被虛空子植入了‘妖族與人類靈脈對立’的幻象,隻有打破這種偏見,才能喚醒他的本心。”
錢多多握緊手中的星軌羅盤,羅盤邊緣的青丘咒文突然與幻境產生共鳴。他看見琉璃牆上浮現出無數畫麵:人界修士砍伐靈樹、妖族吞噬人類精魄、虛空子在血潭邊冷笑...這些畫麵如走馬燈般循環,最終彙聚成一個黑色漩渦,中心懸浮著雷澤妖王的虛影。
“這些幻象在強化‘人妖不兩立’的執念。”白璃的狐火在漩渦邊緣跳動,“但星軌陣顯示,人界與妖界的靈脈本是同源。錢多多,用你改良的星軌模型試試!”
少年點頭,指尖在羅盤上快速刻畫。琉璃地麵突然裂開,露出底下流動的靈脈網絡——人界的黃河靈脈與妖界的雷澤靈脈如雙生巨蟒,在不周山底的“靈脈之眼”交彙。錢多多抬手拋出十二枚時空之鱗,鱗片在空中拚成地球模型,每片鱗粉都代表著一次人妖靈脈的自然循環。
“看!當人界爆發戰爭時,妖界雷澤的靈脈會自動疏導人界的暴戾之氣;當妖界陷入混亂時,人界的山水靈脈也會進行平衡。”錢多多的聲音裡帶著激動,“這就是薛成在青丘古籍裡發現的‘靈氣互補法則’,虛空子一直在刻意隱瞞!”
雷澤妖王的虛影突然發出低吼,琉璃牆上的幻象開始扭曲。錢多多抓住機會,用羅盤調出三年前的星軌記錄:薛成在青丘廢墟種下晨曦之樹時,樹根竟自動吸收了人界修士殘留的靈脈碎片,轉化為妖族可用的生命之力。“所謂靈脈對立,不過是虛空子用祖巫咒文製造的錯覺!”他指向模型中心,“靈脈之眼的真正作用,是維係兩界平衡!”
琉璃幻境突然震動,無數裂痕中滲出金色靈脈之力。錢多多看見,雷澤妖王的虛影逐漸褪去祖巫咒紋,露出原本的青丘大祭司容貌——那是千年前與人類修士共築靈脈之眼的初代雷澤妖王。“原來...我們才是被詛咒的人...”虛影的聲音帶著千年滄桑,“虛空子用‘奪舍轉生’術篡改了我的記憶...”
“不僅僅是記憶。”錢多多調出最新的星軌數據,“您看這組坐標——人界的昆侖山脈與妖界的雷澤火山,靈脈波動頻率完全一致。虛空子每隔百年就會製造‘靈脈衝突’,其實是用祖巫骨戒抽取兩界的平衡之力,用來鞏固自己的肉身。”
琉璃牆轟然倒塌,露出藏在幻境深處的“靈脈之眼”模型。錢多多將時空之鱗嵌入模型節點,人界與妖界的靈脈瞬間亮起互補色光芒。雷澤妖王的虛影伸手觸碰光芒,竟在掌心凝聚出一顆陰陽魚形態的靈珠——那是兩界靈脈和諧共生的證明。
“當年青丘大祭司與人類修士共同布下星軌陣,就是為了防止靈脈失衡。”錢多多的靈鏡映出薛成的筆記,“薛哥在逆靈果裡留過線索:‘當星軌逆轉時,看看光的背麵。’原來光的背麵不是黑暗,而是另一種光的形態。”
幻境中的雷澤妖王突然發出清亮的長嘯,虛影化作萬千光點融入錢多多的星軌羅盤。少年感到一股熱流順著羅盤湧入心臟,低頭竟看見自己手腕上浮現出與薛成相同的燭龍印記——那是雷澤妖王用靈識碎片種下的“靈脈共鳴標記”。
“第二關,過了。”薛成的聲音從幻境深處傳來,青袍少年帶著望舒走進琉璃廢墟,他手中的雷霆劍正與錢多多的羅盤產生共振,“當年父親用狐王靈脈加固靈脈之眼時,曾說過:‘真正的智慧,不是對抗差異,而是理解共生。’錢多多,你做到了。”
試煉場外的雷澤戰士們突然發出歡呼,他們眉心的燭龍印記與錢多多的標記產生共鳴,竟在雲海之上拚出巨大的星軌圖。望舒看見,星軌圖中央的“靈脈之眼”正在緩緩轉動,每轉一圈就有一道金光射向幽冥界——那是兩界靈脈共同發出的淨化之力。
而在幽冥界血潭邊,虛空子看著水晶球裡崩潰的幻象,第一次露出慌亂之色。他手腕上的青丘扳指碎成齏粉,露出底下正在消散的祖巫印記。那些被他灌輸“靈脈對立”思想的妖王們,此刻正通過星軌圖看見真相——原來千年來的戰爭,不過是偽神為了永生編織的謊言。
錢多多握緊星軌羅盤,羅盤邊緣突然浮現出一行薛成的小字:“引路人的智慧,不是解答問題,而是學會問對問題。”他望向遠處重新亮起的靈脈之眼,知道這場“智之試煉”喚醒的不僅是雷澤妖王,更是千萬妖族心中對和平的渴望。
風起時,琉璃幻境的碎片化作萬千靈蝶,翅膀上印著“共生共榮”的青丘咒文。望舒終於明白,為什麼薛成會讓錢多多承擔這一關——這個總是抱著古籍的少年,早已在無數個日夜的鑽研中,找到了比刀劍更鋒利的武器:真相。
一場以智慧為刃的試煉,不僅撕裂了虛空子千年的謊言,更在兩界靈脈之間架起了一座橋梁。望舒知道,接下來的戰鬥或許更加艱難,但當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學會用眼睛看、用頭腦思考,那個曾被恐懼統治的世界,終將迎來真正的黎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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