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成剛穩固戰魂共鳴,識海突然炸開漆黑裂隙。醉刀翁的斷刀裹挾著混沌氣息劈來,刀刃剖開他七歲那年的血色記憶——父親倒在妖族利爪下的畫麵突然扭曲,青麵獠牙的妖物指尖竟閃過一絲人族修士的靈能波動。與此同時,初代妖帝的佩劍斬向他十五歲目睹的屠村慘狀,燃燒的茅屋中,揮刀的妖族戰士瞳孔深處竟倒映著清光宗弟子的法袍紋路。
【記憶裂痕:雙生偽像】
“這不可能......”薛成踉蹌後退,看著破碎的記憶殘片如雪花紛飛。父親臨終前塞給他的玉佩突然發燙,裂痕中滲出的不是血跡,而是虛空子獨有的時空咒印微光。那些被他視作“妖族天性殘暴”的畫麵裡,妖族孩童的哭喊聲與人類修士的獰笑重疊,仙域傳來的“淨化妖獸”密令後,竟跟著滅生殿的暗殺符文。
醉刀翁的聲音穿透時空:“你以為的‘正邪’,不過是彆人捏塑的泥偶。”斷刀挑開最後一塊記憶碎片,薛成赫然看見虛空子站在仙妖戰場中央,左手持“純淨道心”玉簡,右手捏著操控妖族血脈的傀儡咒——他的道袍上,赫然繡著與清光宗宗主袖間相同的共修戰紋。
【雙劍問心:虛妄現形】
初代妖帝的佩劍突然發出悲鳴,劍尖直指薛成靈脈中“護族”執念的核心:“你護的究竟是妖族,還是被扭曲的仇恨?”薛成隻覺心口劇痛,那些被他奉為真理的“滅妖衛道”訓誡,此刻竟如腐木般節節崩解。醉刀翁的斷刀則輕輕點在他眉心:“你容的究竟是萬物,還是自己預設的‘正確’?”
記憶漩渦中,虛空子的虛影浮現,指尖轉動著刻滿“非黑即白”的道心羅盤:“薛成啊,你以為破了二元對立,卻不知這‘共修之道’本就是我為你量身定製的牢籠。”羅盤指針突然碎裂,薛成這才發現,自己靈脈中的陰陽魚蓮花,竟與虛空子道袍上的暗紋完全吻合。
【真我顯影:第三道紋】
“原來......連‘覺醒’都是謊言。”薛成咬破舌尖,鮮血不再凝成蓮花,而是化作一把直指本心的短刀。他揮刀斬向虛空子的咒印,卻見斷刀與佩劍同時出鞘,刀刃上“共存”與“護族”的字跡褪去,露出底層刻著的“問心”二字——那是醉刀翁與初代妖帝真正留下的傳承。
靈脈深處,被篡改的記憶如冰雪消融,露出童年時曾救過他的妖族醫師、曾與他交換靈草的人類少年。薛成望著自己掌心,靈能與妖力不再是陰陽魚的形態,而是交織成無數個問號狀的戰紋。當第一縷真正屬於他的靈能從丹田升起時,鴻蒙寶庫的混沌蓮子突然炸裂,萬千道“?”形符文湧入他的識海。
【破局之人:無問西東】
虛空子的虛影在道心碎光中驚呼:“你怎能掙脫‘既定覺醒’的劇本?”薛成握緊問心之刃,刀刃同時映出仙域的雲與妖族的月:“因為真正的道心,從不是彆人給的答案。”他揮刀斬向識海裂隙,刀刃劈開的不僅是虛空子的咒印,更是所有“應該如此”的枷鎖。
不周山巔,慕傾城的《醒道曲》突然變調,琴弦上躍動的不再是既定的共鳴符文,而是無數個跳躍的音符。望星在幽冥界輕笑,黑暗蓮座開出一朵純白蓮花,花瓣上寫滿“未知”的道韻。清光宗宗主袖間的戰紋終於完整,那不是共修的圖景,而是人、妖、冥各族修士各自持劍,卻又彼此相望的留白。
【章末餘響:問號懸天】
薛成望向仙域與妖族的交界處,那裡不再是陰陽魚的旋轉,而是一片混沌未分的灰霧。他的靈脈中,每一道戰紋都在輕輕震顫,仿佛在等待某個從未有人問過的問題。鴻蒙寶庫的廢墟上,天平的殘骸間長出一株幼苗,頂端結著一顆尚未成型的果實,形狀恰似一把懸空的問心之刃。
“當所有人都在爭論‘是與非’時,”薛成將問心之刃插入識海中央,“或許該先問問——是誰規定了必須選擇?”話音未落,整個天道棋盤上,所有的“黑白”棋子同時裂出細紋,露出棋子下方,從未被人看見的第三色棋盤。
一場始於“問心”的顛覆,正在將整個修真界的“正確”,震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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