瞬間,霧氣從維嘉的身體中彌漫開來,仿佛向地麵上的陣法注入了某種魔力。
黑色的陣法開始瘋狂地扭曲蠕動,邊緣伸出細小的觸手在地麵上舞動著。接著,一道光芒將維嘉和柳詩韻都籠罩了起來。
下一秒,光芒如同鏡子般破碎,陣法也消失不見了。
柳詩韻睜開眼睛,試圖尋找自己身上的任何變化。
然而……什麼都沒有發生。
她的身上甚至連一個印記都沒有。
這就是……簽訂契約的儀式嗎?
如果維嘉知道這個年輕女孩的想法,它肯定會笑得合不攏嘴。
因為它沒有牙齒。
簽訂契約可從來都不隻是說說而已,而這個黑暗陣法僅僅隻是追隨者的一種單向連接方式。
要和它簽訂契約?
至少,得像蘇哲那樣簽訂一份正式的契約才行!
“這樣……就夠了嗎?”柳詩韻看著它,滿臉疑惑地問道,聲音中明顯帶著急切。
這樣就足以救蘇哲了嗎?
毫無疑問,這正是她在想的事情。
維嘉看著她,微笑著沒有說話,然後眯起眼睛問道:
“在救他之前,我需要問你一個問題。”
“你為什麼會在這裡?”
你為什麼會在火山山頂?
柳詩韻停頓了一下,仔細斟酌著言辭,最後還是說出了實話。
“我聽到了,火山,它在痛苦地呼喊。”
“它說它很疼。”
“哦?”
維嘉饒有興趣地瞥了柳詩韻一眼。突然,它明白了一切。
它眯起眼睛,輕輕笑了笑,仿佛在用言語一步步引導著她。
“然後呢?你現在還能聽到什麼嗎?”
聽到維嘉的問題,柳詩韻皺起眉頭,搖了搖頭。
“我現在什麼都聽不到了。”她說。
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。
維嘉轉過頭,心裡想著:
“因為火焰災厄已經被這個可怕的男人給“催眠了”……”
它或許永遠都不會忘記那個場景。
當最後的“戰爭堡壘”墜入火山深處的時候。
洶湧沸騰的火柱和熔岩仿佛都凝固停滯了。
“堡壘”吞噬了一切,包括拉頓。
其實,拉頓本應該能夠承受那樣的攻擊的。
如果它處於全盛狀態,那樣程度的魔法甚至連它的皮毛都傷不到。
但當時,拉頓已經身受重傷,身體流淌著熔岩,它那引以為傲的防禦幾乎蕩然無存。
拉頓最終在火山內部化為了毫無生機的岩石,被迫陷入了沉睡。
至於為什麼是沉睡而不是死亡。
因為災厄是不會死的。
隻要世界上還存在魔法元素,災厄就會繼續存活。
而蘇哲現在的狀態,說白了,根本就不是因為受傷。
維嘉親眼目睹了他與火焰災厄的戰鬥,它覺得現在沒有什麼東西能夠傷害到蘇哲了。
此刻,他陷入了一種叫做“魔力過載”的狀態。
蘇哲借助它的魔力,毫無節製地與拉頓連續戰鬥了三天兩夜。
但那股力量終究不是蘇哲自己的。
維嘉允許他使用的魔力並不是無窮無儘的,必然存在一個極限。
正常情況下,消耗是不會達到那個極限的。
但蘇哲遠非常人。
所以,在他的魔力耗儘的最後一刻,它與蘇哲之間的聯係被強行切斷了。
但這還不足以讓蘇哲昏迷過去。
更瘋狂的是,在拉頓陷入沉睡之前,他扯下了一塊拉頓的“魔力精華”,並強行將其與自己融合。
這就是為什麼蘇哲的身體看起來像是在流淌著熔岩。
因為他的身體正在消化拉頓的魔力精華。
蘇哲已經耗儘了自己的魔力,然後又強行接受了一股驚人的外部魔力源。
如果他不昏迷,還有誰會昏迷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