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他即將重重地摔在地上時，維嘉俯衝下來，用喙接住他，又把他拋向空中。
這就像沒有安全措施的蹦極。
直到維嘉玩膩了，才輕輕地把何德文放在地上，伸長脖子，輕聲說道：
“真無聊，你可以走了。”
“真的！？”
惡魔簡直不敢相信；它的精神已經被折磨到了極度痛苦的地步。
聽到維嘉說要放了它，它也沒多想，立刻就想逃走。
但維嘉怎麼會這麼輕易地放它走呢？
它先讓何德文跑了一百米，然後翅膀一揮，維嘉就追上了何德文，用它那兩隻鋒利巨大的爪子狠狠地撕扯著何德文的後背。
“跑快點！跑快點！”
維嘉在何德文身後不停地催促著，何德文隻能拖著疼痛的身體繼續跑。
儘管他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，但麵對身後巨鷹的威脅，他彆無選擇。
也不知道跑了多久，他注意到周圍的環境漸漸變得熟悉起來。
“那是我剛才經過的樹！現在它又出現了！”
“這家夥根本就沒打算放我走！”
“這是個循環！”
這是個幻境，除非施法者主動解除幻境，否則他永遠也跑不出去。
何德文不明白怎麼會有這麼一隻幽默感扭曲的生物存在。
神？他可從來沒聽說過有哪個神像這隻臭烏鴉這麼討厭。
然而，維嘉似乎看穿了它的想法。翅膀一揮，一陣強風把何德文吹倒在地。
何德文嚇得不敢出聲，而維嘉看著它畏縮的身體，哈哈大笑起來：
“你有什麼不滿意的？強者就應該徹底羞辱弱者！”
“不服氣？那就去打敗我的使者！”
何德文僵在原地，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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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哲的身影深深地印在了它的腦海裡。
它完全驚呆了。
那個人類魔法師竟然是神明派到凡間的使者……
仿佛終於明白了一切，它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，大聲哀求道：
“偉大的神明！我現在深刻認識到了自己的冒犯，請饒恕我吧！”
“我再也不會出現在您麵前了。”
儘管惡魔不知道維嘉是哪路神明，但出於恐懼，它還是不停地哀求著。
隻有這樣才能解釋一切。
為什麼那個可怕的人如此強大，強大到不像是人類？
“你求什麼饒？反正你又不會死。”
維嘉說著，身體周圍漸漸冒出一團黑霧，將巨鷹籠罩其中。
很快，黑霧散去。
曾經巨大的鷹變成了一隻小巧狡猾的烏鴉。
它拍打著翅膀，站在趴著的惡魔麵前，話語中帶著誘惑。
“你看，我有貪婪，你有貪婪，所有有智慧的生物都有貪婪。”
“所以，格裡德，反正你也不會死，你為什麼這麼怕我？”
格裡德嚇得全身不停地顫抖，那隻黑色的蟾蜍從何德文的身體裡爬了出來。
由於格裡德的出現，德文立刻陷入昏迷，無力地“撲通”一聲倒在地上。
格裡德顫抖得更厲害了。
它知道，它確實知道一切。
它甚至知道自己是格裡德，一隻由貪婪而生的原初惡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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