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婉兒眸光輕動,似有一絲波瀾,卻很快冷卻如冰:“毀掉的不是情魂,是軟弱。是那一個被你傷過、棄過、忘過的我。”
“今日我為劫主,不再為情而活。”
話音落,她身影化作萬千劫影,纏繞天地,怒雷化矛,血河為刃。陳長空長歎一聲,拂袖掀起無念領域,情力環身,掌中化出“情道印”。
萬印齊發,黑影儘滅,兩人交鋒百息,所過之處,界域塌陷,魂鳴不斷。
但葉婉兒每一次出手,皆帶絕斷之意,毫無留情。她的攻擊不再有絲毫猶疑與憐惜,唯有毀滅與劫難。
陳長空漸感力衰。他雖已半步天道,但無念之道重在“執情不染”,而葉婉兒已是“無情之極”,反化成“劫魂之主”,可破一切情道之力。
“若真無情,你為何不取我性命?”陳長空淡問,衣袂染血,神魂震蕩。
葉婉兒身形一頓,良久,淡淡回聲:
“我不是不殺你,是殺你…沒有意義。”
“你已不在我心中,又怎配為我所恨?”
此言一出,陳長空一掌凝而不發,滿身靈力震散。
這一刻,他終於明白真正的劫,不是殺伐,而是被心中最深之人,徹底放下。
他的“情”,在此刻動搖了。
葉婉兒回身離去,黑蓮複合,血河再現。
“你走吧,下次見麵,我會以劫主之名,徹底葬滅你。”
陳長空立於原地,久久未動。
他從未怕過任何敵人,卻第一次生出一種名為“無能為力”的情緒。
係統提示悄然響起:
【宿主當前心魂震蕩,情道臨碎】
【是否啟動“情源重塑”機製?】
他緩緩閉眼,低語回應:
“不必了。”
“若情有斷日,必也有重燃之時。”
“她不是我今日要救之人,但我會重修情源,終有一日,再引她歸來。”
風雪中,陳長空緩步離開,背影被血霧吞沒。
九幽界,卻響起葉婉兒的一句低語:
“長空,我恨你。”
“也曾…愛你。”
九幽風停,情域震蕩,天地間一聲轟鳴。
就在陳長空轉身離開九幽血河之際,識海深處猛然響起一道久違而森冷的係統提示音:
【係統提示:宿主已達成以下條件】
【1.遭情魂背棄;】
【2.心源三斷;】
【3.情道逆轉者成劫主;】
【最終情劫開啟條件:達成。】
【是否立即開啟最終情劫?】
陳長空身形頓止,天穹震顫,萬道悲鳴似自心底流出。
這一刻,他終於明白,自己走上的“情道”,從未隻是修行的道路,而是一場早已注定的天命輪回。
三斷心源:顧芷若獻魄穩識,魂斷一念;蘇金蓮以命擋劫,魂體俱殘;葉婉兒徹底黑化,斷情為劫。
每一段情,皆以命祭;每一念愛,皆鑄成痛。
“這…便是我的最終情劫麼?”他輕聲自語。
空中浮現出一道古老的虛影,赫然是情道始祖遺影,目光如炬,道音蒼茫:
“情之一道,非執一人之情,亦非逆一劫之緣,而是萬念皆斷之後,仍願心有所係。”
“你,準備好承受‘情寂’之試了嗎?”
陳長空靜默良久,終於點頭:“開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