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後,她將紙條遞給薑峰:“你讓宋明遠查的事情,有消息了。”
薑峰接過紙條看了一遍,半晌後,他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。
他轉頭看向蕭淩雪:“大人,我想,走私案可以宣告結束了。”
……
深夜。
不良人府衙。
張遊戴著腳銬,手上鎖著沉重的枷鎖,被衙役攙扶著,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。
他艱難的抬起頭,望著坐在主審官位置的蕭淩雪,以及站在她身後的薑峰兩人,蒼白的臉上露出憤怒之色,大聲質問道:“本官所犯何罪,竟勞煩你們不良人,闖入府衙抓我?!”
蕭淩雪沒有開口,反倒是站在她身後的薑峰出聲問道:“張大人可還記得鸞玉姑娘?”
張遊愣愣的看著薑峰:“你怎麼知道鸞玉?她,她已經失蹤了好久,難道你們找到她了?”
薑峰笑了笑,隻是笑聲明顯有些意味深長:“失蹤好久?她不是被張大人滅口了嗎?”
張遊心頭猛地一顫,可表麵上卻強裝鎮定,厲聲問道:“你胡說八道什麼?本官又怎會殺了鸞玉?本官那麼愛她,不惜為她贖身,又怎麼害她?”
薑峰麵露笑意:“張大人彆急,你先聽我慢慢說。八年前,自張老大人去世以後,張府便從長安遷至江州,那時候,楊儒源還是你府裡的管家。”
“你到了江州的第二年,便被朝廷任命為市舶司員外郎,從五品官職,也就是那一年的六月,你在醉仙樓為鸞玉姑娘贖身,贖金是三千兩紋銀。”
“隻是你沒想到,你花三千兩為鸞玉姑娘贖身,可她真正喜歡的卻不是你,而是你的管家,楊儒源。”
“有一天,他們私下幽會時被你發現,於是,你與楊儒源做了筆交易,讓他假冒你,頂替你的身份去參與走私,而作為報酬,你把鸞玉姑娘讓給他,我說的可對?”
“簡直一派胡言!你,你有什麼證據?!”張遊色厲內荏的怒喝道。
薑峰好整以暇的說道:“證據嘛,當然就在那天晚上,你提供給我們的供詞裡麵。你說,楊儒源是在七年前秘密將你關押起來,然後頂替你的身份和官職參與了走私,可這麼多年過去了,鸞玉姑娘難道不會發現他的身份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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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一個人偽裝得再好,可作為枕邊人,不可能七年過去了,卻始終沒有發現異常,畢竟易容術也不是毫無破綻的。如果鸞玉姑娘真的傾心於你,她不可能什麼都不說,什麼都不做,唯一的解釋,就是她心甘情願。”
“也因為鸞玉姑娘,楊儒源才心甘情願的假扮你的身份,替你走私,你這麼做,無外乎是怕有朝一日走私的事情被人發現,好讓楊儒源替你背黑鍋的吧?”
“胡說八道!你這是汙蔑,你這是汙蔑!!!”張遊情緒十分激動,他奮力的跺腳,使得腳鏈發出嘩啦啦的聲響。
薑峰沒有理會失去理智的張遊,繼續說道:“我還沒說完呢,你知不知道,其實你那天晚上的口供,簡直是錯漏百出。你說你仰仗蕭大人,可你既然被關了七年,又是從哪裡聽到我們蕭大人的威名?”
“我,我……”
薑峰沒給張遊解釋的機會,繼續道:“還有,你說你沒走私,那都是楊儒源頂替你的身份後乾的,那你倒是解釋一下,你為鸞玉姑娘贖身的三千兩是怎麼來的?彆跟我說那是張家祖輩留下的積蓄,一個被逼無奈隻能從長安遷至江州,鬱鬱不得誌的乙榜進士,居然會為了一個青樓女子花三千兩紋銀贖身?你的家底是有多厚啊?要真這麼厚的話,張家也犯不著來江州吧?”
“唯一的解釋就是,那銀子是你走私賺來的,你能當上這個市舶司員外郎,一方麵是靠著父輩的蒙蔭,另一方麵,則是你答應了王副將,隻要你當上市舶司員外郎,就配合他們進行走私。”
“證據就是,走私案的發生時間,其實不僅僅是七年,而是早在多年前就開始了,所以對比七年前和這七年間的卷宗,根本看不出走私的物品是什麼。”
“這一點,薛長史和王副將都已經招供了,在你繼任員外郎之前,走私案就已經開始了,你不過是接手了上一任員外郎的任務而已。那麼,你當晚的口供說,你是在接任員外郎一職不久後被楊儒源頂替了身份,無疑是自露馬腳。”
張遊嘴唇顫抖,臉色煞白,一時間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。
薑峰眯著眼,眼中寒芒閃爍:“還有一件事,張府的二十七口人,是你讓王副將下手殺的吧?”
張遊眼瞳收縮,如遭雷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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