彆說是守城士卒了,就連蕭淩雪也跟著沉默了。
好家夥,你這是有多記仇啊?
讓你借題發揮,結果你這是超能發揮啊。
守城士卒握著長矛的手掌開始顫抖,額頭冒出冷汗,嘴唇乾澀,艱難道:“大人,我,我沒這個意思。”
薑峰驚怒道:“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咯?我等奉命辦案,急需將人犯押送大牢審訊,晚一刻,他們的同夥都有可能逃之夭夭,若是錯過了逮捕的時機,他們對景國的危害,對百姓的危害,對天下的危害,何其之大?可你們竟然阻攔了我等一個時辰!”
“整整一個時辰啊,這是什麼概念?人犯的同夥若是得知消息,早就逃出景國邊境了!”
薑峰麵露悲痛,擗踴哀號:“我等不良人日夜奔波,抓捕逆賊,隻為守護大景,為朝廷儘忠,為百姓儘責,卻不想今日,竟然被人誣陷至此,我,我要去長安告禦狀,我要請聖上裁決,難道我們不良人真的做錯了嗎?”
守城士卒咽了口唾沫,神色驚恐的看著薑峰。
薑峰這時猛地停止哀嚎,神色恍然:“哦~~我明白了,你們之所以故意攔住我們,原來是那賊人的同夥!大人,我請求將此人抓回府衙審訊,看看他們是否還有其他同黨!”
守城士卒啪的一下,當場就跪下了:“大人,我,我冤枉啊!那都是校尉大人下的命令……”
“住口!”
黃奉連忙出聲喝止道!
蕭淩雪眸光清冷看著黃奉:“如果我沒聽錯,這名士卒方才說是奉了黃大人的命令,阻攔我們不良人進城,此事,還請黃大人給我一個解釋。”
黃奉打了個哈哈:“蕭大人說笑了,我怎會阻撓你們不良人辦案,這小子完全是在胡說八道,他早就對我有意見,這是大人麵前故意誣陷,大人莫要相信才是。”
蕭淩雪目光冷漠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士卒:“這麼說,阻攔我不良人押送人犯入城,全是此人之過,與黃大人無關咯?”
黃奉賠笑道:“蕭大人,我想這其中,定然是有什麼誤會。他們也是職責所在,想來也不是有意……”
蕭淩雪直接打斷他,冷聲喝問道:“誤會?黃大人阻攔我不良人辦案在先,如今又不願將入城記錄交於我查驗,如此三番五次阻攔我們辦案,莫不是……心裡有鬼?”
黃奉訕訕一笑:“蕭大人,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。入城記錄我可以給你,隻是你總得讓我先抄錄一遍吧。至於攔住你手下入城,此事確實是我的疏忽,你放心,我定會將這個丘八嚴懲不貸。”
蕭淩雪微微往前踏出一步,五境巔峰武夫氣息瞬間破空而出,強大的威壓,逼得黃奉不禁連連後退,麵色瞬間一白。
她冰冷道:“我不是在跟你商量,而是在命令你,立刻馬上,把最近幾日的入城記錄拿來!你若不給,便是阻撓不良人辦案!依大景律法,我現在就算一刀劈了你,節度使衙門都沒話可說!”
先是阻攔辦案的不良人入城,如今又拒不提供入城記錄,結合這兩條,蕭淩雪便有理由拿下黃奉,此事就算鬨到節度使衙門,鬨到大明宮,她也站得住腳。
黃奉臉色陰沉不定。
他知道此事已經是攔不住了。
如果這個記錄現在不給,他絲毫不懷疑,蕭淩雪的刀下一刻就會直接落在自己的脖子上。
為了一點銀子,犯不著賠上自己一條命。
想清楚這點後,黃奉立即對手下吩咐道:
“來人,去把最近幾日的入城記錄,拿來給蕭大人檢查。”
薑峰蹲下身子,看著跪伏在地的守城士卒,在其耳畔輕聲說道:“你我都是替人辦差,你刁難我,我不怪你,但請兄台記住,給上級辦事,千萬不要夾帶個人情緒。”
打工人何必為難打工人。
這人聽從黃奉的命令阻礙他們進城,誠如薑峰方才所說,他並不怨恨對方,隻是這人辦差的方式錯了。
區區一個守城士卒,也敢出言諷刺不良人?誰給你的膽子?
如此一來,我不找你麻煩,找誰的麻煩?
所以說,他們底下人辦事,儘心即可,切不可用力過度。
否則你看看,等你出了事,你的領導會不會替你扛下來嗎?
背黑鍋的命,就不要操著立大功的心,做好分內之事即可。
上輩子作為被資本壓榨的打工人,薑峰深諳職場之道,有時候打工人沒有衝勁,並非打工人本身的問題,而是他們沒有遇到好領導。
領導不扛事,還妄想著下麵的人為自己拚命?
當然,如果有像蕭淩雪,宋明遠這樣的好領導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蕭淩雪拿到入城記錄,站在原地翻看起來。
薑峰走過來,跟著一同觀看。
他目標很明確,讓蕭淩雪翻看一個時辰前的記錄。
薑峰隻是看了一眼,便輕聲道:“這記錄有問題。”
蕭淩雪疑惑的看著他。
薑峰指著城門口地麵上的一處車轍,道:“此處印痕,絕不是運輸棉料,布匹這些貨物所能留下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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