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先彆問這個。”
蕭淩雪死死的抓著薑峰手腕:“告訴我,他老人家到底怎麼了?”
蕭淩雪這反應,一下子把薑峰給整不會了。
腦海裡的光門算是什麼老人家,它連人都不是,就是一道有意識的門。
蕭淩雪顯然誤會了什麼。
該不會,宋明遠告訴她,徐公也是他老師的事情吧?
徐師確實是個有本事的人,各種奇技淫巧,似乎什麼都會一點,薑峰在他手下確實學到了一些東西。
可他十分肯定,對方絕不是武夫。
那糟老頭子連拎個錘子都費勁,手抖得跟篩糠子似的,他哪懂得什麼武道?
“大人,這其中,是不是有什麼誤會?”薑峰遲疑了片刻,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其實,教我武道的另有其人,並非是……徐師。”
蕭淩雪一愣,旋即麵露恍然。
原來如此。
察覺到薑峰投來異樣的目光,蕭淩雪臉上不由得露出幾分尷尬之色。
“咳咳。”
她假裝輕咳一聲,旋即麵不改色的說道:“先回府衙,等杜川的案子結束了,再說其他。”
未等薑峰繼續發問,蕭淩雪便自顧的往前走去。
可走著走著,她猛地停下腳步,好像想到了什麼,整個人呆滯在了原地。
傳授薑峰秘術的人,不是徐公,那她當初喊了那麼多句師爺……一念及此,蕭淩雪白皙光潔的額頭不由得凸顯出一根青筋
可惡的臭老頭!
喊他師爺的事,絕對不能被師傅知道。
不對,應該主動告訴師傅,那都是師伯逼她的,讓師傅去敲打那個臭老頭。
回府衙的路上,蕭淩雪的臉色陰沉似水,身上時不時散發出一絲森寒的氣息,使得薑峰半句話都不敢再多言。
“蕭大人。”
兩人剛回來,就碰到了滿麵疲憊的李廷。
這深邃如墨的黑眼圈,這萎靡不振的精神狀態,薑峰都怕他突然就猝死了。
才短短三天不見,這家夥到底乾了什麼啊?
薑峰目瞪口呆的看著李廷,不知道這位同僚到底在醉仙樓花了多少精力。
李廷強打精神,情緒振奮的上前說道:“大人,卑職有案情稟報。”
蕭淩雪瞥了他一眼,當先往她的辦公堂走去:“一起過來吧。”
李廷連忙跟在蕭淩雪身後,行走間還不忘對薑峰投去一抹得意的眼神。
你得意個啥啊……薑峰一頭霧水。
來到蕭淩雪的辦公堂,她甫一坐下,李廷就迫不及待的說道:“大人,卑職發現了一個大案,案子牽連甚大,卑職不敢擅自做主,隻能來向大人稟告。”
蕭淩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,淡淡道:“說吧,什麼案子。”
李廷道:“大人還記得,走私案時,張遊從醉仙樓為其贖身的那個小妾嗎?”
蕭淩雪點了點頭。
隻聽李廷繼續說道:“卑職當時就覺得奇怪,於是這兩天特意去醉仙樓,走訪了多位女子,不辭辛苦,不畏艱辛,與她們進行了親密友好的交流,經過一番深入調查,我驚訝的發現……醉仙樓裡許多女子,其實都有著相同的經曆。”
蕭淩雪端起茶杯的手勢微微一頓,旁邊的薑峰則是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裡,靜靜的聽著李廷述說發現案情的過程。
“卑職當時就在想,這是不是太巧合了?那麼多女子都是因為家人賭博,無力還債,被迫賣於青樓,這裡麵肯定有問題。”
“結果卑職一查之下,您猜怎麼著?”
李廷眼神渴望的望著蕭淩雪,希望對方能夠給個回應,結果令他失望的是,蕭淩雪從始至終都很平靜。
還好旁邊的薑峰看在同僚一場的份上,勉為其難的當了回捧哏:
“怎麼著?”
李廷給了一個‘算你小子識相’的眼神,沉聲道:“卑職發現,這些女子的慘痛遭遇,皆源自同一家賭坊。而且,這家賭坊,大人應該不會陌生。”
他停頓了片刻,又問道:“大人可還記得,當初走私案時,薛平的供詞?”
蕭淩雪眼神終於露出一抹認真:“金羅賭坊?”
李廷讚揚道:“大人真是好記性!不錯,正是那家金羅賭坊。當我意識到這家賭坊有問題後,我又對它進行了一番深入的調查。果然被我發現,這家賭坊的背後,大有問題。”
旁邊的薑峰忽然問道:“是不是頭兒把調查金羅賭坊的任務交給你負責了?”
“你怎麼知道?不是,你怎麼知道頭兒也在調查金羅賭坊?”李廷愕然問道。
薑峰平靜道:“因為案子是我先發現的,然後讓頭兒去幫我查查金羅賭坊的底,我與蕭大人剛剛把與案情有關的縷金布莊的杜掌櫃抓捕歸案,如今人已在牢獄中審訊。”
李廷瞬間呆滯在了原地,仿佛一尊被抽乾了生氣的雕塑,雙眼無神的看著薑峰。
案子,成他的了?
那我這兩天寬衣解帶,晝夜不停,不辭辛苦的付出,又算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