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峰來到地牢,通過衙役的指引,很快就找到了正在學藝的張彪。
隻見一個身穿麻衣,身材精瘦,長得賊眉鼠眼的老頭兒,手上拿著一柄精致小刀,站在高大魁梧的張彪身旁,笑兮兮的說道:
“張大人如此好學,小可自然不會閉門造車,定當不吝賜教。”
你確定沒用錯詞嗎……站在兩人身後的薑峰,心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吐槽。
府中衙役大都是沒讀過書的武人,有的甚至是鬥大的字都不識一個。
如今這地牢的衙役都這麼猖狂,竟學文人那一套,開始拽文弄詞了?
張彪如同一個好學生,也不反駁,仔細認真的聽著老頭兒為他介紹各種刑具的用法。
薑峰隻是聽了幾句,便轉身離開。
這確實是他無法接受的知識點。
來到這個世界後,他一再告誡自己,若是哪天非得殺人,也不要害怕,要適應這個時代。
可他還是無法接受這種以折磨人為興趣的傳統手藝。
離開時。
薑峰途經一處牢房,卻忽然聽到一道驚愕的聲音,從牢房陰暗的角落裡傳了過來:
“薑峰?!”
薑峰轉頭望去,以他目前的武道境界,哪怕不施展【六界靈覺】,也不難看出牢房內出聲之人是誰。
“姚仲。”
他佇步轉身,眼神平靜的看著對方。
姚仲從角落裡艱難的起身,腳步踉蹌跌撞的跑過來,雙手死死的握住柵欄,怒目圓睜:“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嗎?啊?”
薑峰搖頭道:“不,隻是恰逢其會。我還以為,你已經出去改過自新了。”
“呸!想讓我給人磕頭道歉,還要磕夠七天七夜,不眠不休的道歉,我姚仲就算是死,就算被千刀萬剮,也絕不答應!”姚仲情緒無比激動。
昨日,他在牢中見到自己的父親,還以為自己終於有望擺脫牢獄之災,可沒想到,父親接下來的那番話卻猶如晴天霹靂,讓他徹底跌入穀底,深陷絕望。
薑峰淡淡道:“你殺了人,如今隻是讓你道歉,而非讓你償命,已經算是恩寬了,你還想怎樣?”
“恩寬?讓我給一個賤民磕頭道歉,這叫做恩寬?!哦!我明白了!薑峰,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?!肯定是你搞的鬼!你這是故意栽贓陷害我,然後再利用職務之便,挾私報複,公報私仇!你就是個卑鄙小人!!”姚仲雙手用力拍打柵欄,怒而咆哮。
“隨你怎麼想,如果你非要給對方償命,那也隨你。反正,生的機會我已經給你了,也算是看在同窗的份上,為你爭取了一線生機。言儘於此,你自己好好想想吧。”
說罷,他便不再停留,朝著地牢外麵走去。
“薑峰,你個卑鄙無恥的偽君子,你公報私仇,你不會有好下場的!薑峰……”
身後牢房裡,姚仲還在歇斯底裡的詛咒,咆哮。
當然,對於這些話,薑峰並未放在心上。
頂多哪天有空了,倒是可以去江平縣衙,好好查一查那位姚知縣。
說不定,還讓他們父子倆一同流放,路上也算有個照應。
唉,自己還是仁慈啊。
離開地牢後,薑峰讓衙役給宋明遠傳句話,隨後便在府衙摸魚,終於堅持到了散衙的時間。
宋明遠和李廷幾乎踩著點回府衙,張彪則廢寢忘食的研究折磨人的方法,剛有點心得,就跑去找吳秀才試驗一下。
直到等得有點不耐煩的李廷,衝進地牢將他從裡麵拉出來,他才恍然時間過得真快。
一路上,宋明遠和薑峰交流案情,薑峰下午讓他查的事已經有眉目。
另外,他派人去城外搜尋,並沒有找到李廷說的那個山莊。
因此,他懷疑所謂的山莊,或許並不存在。
李廷沒有反駁。
他剛一來到醉仙樓,便迫不及待對張媽媽說道:“快讓明玉娘子出來作陪。”
說著,他隱晦的對著宋明遠和薑峰兩人使了個眼色。
兩人頓時心領神會,知道這位明玉娘子就是案件的突破口。
望著麵容憔悴的李廷,張媽媽猶豫了一下,有些苦口婆心的勸說道:“李大人,這幾日你都在醉仙樓留宿,要不,您還是歇幾天吧?”
李廷愣了一下,接著勃然大怒:“你什麼意思?瞧不起誰呢?難道老子的銀子就不是銀子,還入不了你們醉仙樓的大門?”
“我,我不是這意思,您照顧姑娘們的生意,妾身感激您還來不及呢。就是……怕您為了照顧我們生意,太過操勞。”張媽媽勉為其難的開口道。
她是真怕李廷一個不小心,死在了姑娘的床榻上,一個不良人若真死在樓裡,那醉仙樓可就遭殃了。
李廷抬頭挺胸,雙手叉腰,傲氣淩然的說道:“少操心這些沒用的,薑峰倒了老子都不會倒。”
瞧不起誰呢,信不信我一巴掌把你打出屎來……旁邊的薑峰麵無表情的看著李廷,他心說雖然我的實操基礎為零,可理論基礎卻起碼領先了這個時代數千年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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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。
眾人來到了上次的房間,在張媽媽的特意安排下,明玉娘子和心柳娘子也都在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