節度使衙門。
前院。
此時,多位身穿鎧甲的校尉,士卒,整齊的站成一排,神色戒備的盯著蕭淩雪等人。
“蕭大人。”
一位穿著軍中甲胄的中年校尉上前一步,對著蕭淩雪沉聲問道:“你們不良人這是什麼意思?”
蕭淩雪單手按刀,冷漠不語。
身後的單叢微微上前一步,低聲道:“奉命,抓拿城門校尉黃奉,校尉鐘離,庫布司錢筏,茶馬司羅章,其餘人等不得阻攔,違令者,同罪!”
中年校尉麵色一變,眸光陰沉的盯著蕭淩雪:“敢問蕭大人,他們所犯何罪?”
蕭淩雪淡漠道:“這不是你該問的問題。來人,把人拿下!”
“我看誰敢!”
中年校尉猛地暴喝一聲,率先拔出腰間的佩刀,緊接著其身後的校尉,士卒紛紛效仿。
單叢等一眾不良人同樣拔刀,一陣清脆的拔刀聲頓時在虛空中響徹開來。
霎時間。
兩撥人馬在整個節度使衙門內相互對峙,眸光冷漠,刀鋒冷冽,場麵一片肅殺。
蕭淩雪單手按刀,眼神冰寒的凝視著中年校尉:“率眾阻攔不良人辦案,你知道這是什麼罪名嗎?”
“反正什麼罪名還不是任由你們不良人來編?老子就是不服!憑什麼我們節度使衙門你們不良人想來就來,想抓人就抓人,還不許我們多問半句!”中年校尉冷哼道。
他的話如同一根引線,徹底點燃了校尉以及士卒們心中的怒火。
“你們不良人在景國隻手遮天,彆人怕你們,我們節度使衙門可不怕!”
“連大將軍身邊的副將都說抓就抓,你們眼裡還有大將軍嗎?還有我們節度使衙門嗎?”
“我們這些人在戰場與敵人浴血廝殺,我們沒倒在敵人的刀劍之下,卻死在你們不良人的屠刀下,我們不甘心!今天你們要敢在這裡抓人,老子就跟你們拚了!大不了,大家魚死網破!”
“對,大不了跟你們魚死網破!”
群情激奮!!!
蕭淩雪的手掌按刀改為握刀,六境武夫的氣息瞬間彌漫開來,宛如山崩海嘯般的氣勢,瞬間壓在對麵的校尉和士卒的心頭。
她語氣森寒的問道:“我再問一遍,你們讓不讓開?”
中年校尉感應到蕭淩雪身上散發的殺氣,麵色變得極為凝重。
薑峰站在蕭淩雪身後,心中暗暗皺眉。
眼前這群校尉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,想要憑武力壓服他們,恐怕沒那麼簡單。
若是下手太重,卻隻會將局勢推向無可挽回的餘地。
“都給我住手!”
這時,一位身穿鎧甲的副將,從衙門大堂中緩緩走來。
此人高大威武,眼神淩厲,左側的臉頰上露出一條猙獰的傷疤,使他看起來更加的威嚴,森然。
他走到一眾校尉士卒跟前,目光深深的看著蕭淩雪,半晌後,他抬手微微行禮,問道:“蕭大人,你們不良人來節度使衙門抓人可以,但是,還請您先出示大將軍的手令!否則,我們無法交人。”
蕭淩雪沒有鬆開刀柄,態度無比強硬:“我接到的指令,高於你們大將軍。”
“整個江州,不可能有這樣的指令!”副將定聲道。
高於大將軍的指令,隻能是從長安發出來的。
而不良人最近的行動,節度使衙門不可能完全不關注。
前兩天才抓了縷金布莊的杜掌櫃,昨日又查封了金羅賭坊,就算節度使衙門的人真的與罪犯有關,朝廷收到消息後再發下的指令,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抵達江州。
在副將看來,蕭淩雪顯然是在說謊!
“我無須跟你一個副將解釋。如果你有疑問,可以去問問你們的大將軍!但是現在,誰攔我,就彆怪我不客氣!”
蕭淩雪手中景刀猛地拔出三寸,明亮的刀身,綻放冷厲的寒芒。
老實說,以她目前的實力,足以將對麵的所有將領士卒,全部鎮壓!
六境武夫,已經是半步踏入超凡武夫的領域,非常人所能抵抗。
可對麵的校尉士卒卻沒有這樣的眼界,他們還天真的以為,憑借人數上的優勢,也能與這些不良人分庭抗禮。
“李副將,咱們跟這些不良人拚了!”
“對,跟他們拚了!”
就在這時。
節度使衙門外,忽然傳來一道雄渾的低喝聲。
“大將軍有令!”
一名身穿鎧甲的副將騎著一匹高頭大馬,急匆匆的來到府衙門外,聲音在氣機裹挾下,宛如悶雷一般,轟轟傳入到衙門眾人的耳畔:“任何人不得阻撓蕭大人辦案,違令者,按軍法處置!”
說完,他便又勒緊韁繩,調轉馬頭,匆匆離開。
一眾將領士卒聞言,隻能壓下心中的不甘,紛紛收起刀兵,而那些剛剛被單叢念到名字的人,此刻卻心神恐懼,麵如死灰。
蕭淩雪將景刀歸鞘。
不一會兒,單叢根據事先拿到的名單和畫像,將人逐一抓了出來。
很快,便有一名不良人來報:“大人,城門校尉黃奉,不在衙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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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淩雪抬眸看向那個刀疤將領,後者沉默了片刻後,道:“黃奉今日休沐,不曾來府衙。”
“他家住哪裡?”
“城南,白水街。”
蕭淩雪立即轉身離開。
城南有河,曰‘礱河’,與龍江相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