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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江閣。
稠人廣眾,車馬駢闐。
閣樓內,第五層。
一張圓石桌旁,坐著四位老者,其中三位老者身後,分彆站立著一位青年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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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文院長外,其餘三位老者也是旁邊州郡書院的院長,皆是博通經籍,學富五車,名聞天下的讀書人。
就拿雍州書院的戴伯倫院長來說。
戴院長雖已年過花甲,滿頭白發,容顏蒼老,可他成名已久。
年輕時曾外出遊學,行至玉門關外的無邊城,恰好邊境大軍與蜀國發生大戰,一度被敵軍困於城內。
他不顧自己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,拿起兵器就加入了保護城池的隊伍中。
更是當場留下‘願得此身長報國,何須生入玉門關’的千古名句,成為當代年輕人忠君報國的典範。
再說冀州書院的黃文羲院長,今年五十有七,二十多年前,曾任景國翰林院學士,可僅僅做了五年,便向先帝致仕,辭官回鄉,做起了教書先生。
他用了十五年的時間,著有一書,起名《景儒學略》。
書中有言:大丈夫行事,論是非,不論利害;論順逆,不論成敗;論萬世,不論一生。
他曾言,自己這一生算不上功成名就。
但,君子重德而輕才。
若是一味追求功名,而不注重自身道德修養,就算取得一時的功成名就,未來也必將遺臭萬年。
其次,他也曾向朝廷諫言,考核學子,擇選人才,應當以品德為先,才華次之,否則就算當了官,也是禍害一方百姓的貪官。
最後一位,則是乾州書院的洛韓院長。
未曾做官,卻地位尊崇,名揚天下。
源於一事。
景國當今在位天子,尚為皇子時,曾隱姓埋名,拜入洛韓門下。
後來登基稱帝,天子欲拜洛韓為太傅,位列三公,卻被其拒絕了。
他坦言,自己隻有小聰明,沒有大智慧,不敢為太傅,怕教錯了天子,誤國而誤民,願為景國一教書匠,此生足矣。
他一生沒有著書立說,沒有發出什麼千古名言,平平淡淡,榮辱不驚。
可因為當年天子欲拜其為太傅一事,使得如今的乾州書院,成為了景國最炙手可熱的書院,為天下學子所敬仰。
洛韓雖然沒有成為太傅,也無官無職,但天子曾拜其門下卻是事實,帝師之名,名副其實。
若能為洛韓所授,豈非與天子同門?
單憑這個原因,景國多少讀書人想要拜入他的門下。
可自天子登基之後,他便再無收徒。
更準確的說,當年他知道天子的真實身份後,便再沒有招收門徒。
可架不住每天都有學子跪在門前,祈求拜師,經年累月,絡繹不絕,更有長跪不起者,為表誠意,足足跪了大半年,最後嘔血不止,命懸一線。
終於,洛韓不勝其擾,答應出任乾州書院的院長,對外宣稱,入書院求學,亦如拜師。
老實說,對於洛韓親自來望江閣參加文會,文院長內心亦是十分驚訝。
這位看似無官無職,可以他的分量,天下誰不知曉?
“洛院長能來我望江閣文會,實乃我江州書院之幸事。”文院長坐在位置上,雙掌合攏,執文士之禮,微笑道。
洛院長頷首笑道:“文院長客氣了,洛某出門訪友,途經江州,忽聞望江閣即將召開文會,一時興起,不請自來,還望文院長見諒。”
文院長微笑著擺了擺手:“洛院長德高望重,多少學子想一睹風采而不得,今日屈尊前來,定會讓我江州學子欣喜若狂,儘展才學。”
旁邊的戴伯倫附和道:“守仁兄說的對,洛院長的大名,景國學子無不知曉,今日文會,當以洛院長為主判。”
一旁的黃文羲無聲的點了點頭,表示同意。
理由也很簡單。
其一,自然是因為洛韓帝師的身份,學子若能得到他的認可,名聲自揚。
其二,洛韓輕車簡從,未曾攜帶學子前來,由他作為主判,最是公平公正。
文院長自然也沒有反對。
洛韓推脫不掉,隻能勉為其難,答應下來。
而樓下學子聽聞帝師親至,更為文會主判,一個個頓時鬥誌昂揚,奮發踔厲。
戴伯倫看了一眼文守仁,淡笑道:“既然洛院長為主判,那便請您出題吧。”
洛韓麵露沉吟,他轉頭望向窗戶的龍江,波濤洶湧,延綿不儘,一時間不由得感慨道:“便以,‘立誌’為題。”
“我輩讀書人當誌存高遠,飽經風霜而不改其心,曆經風浪而不改其誌,更應捫心自問,因何而讀書,毋隨波逐流,當不忘初心。”
他轉頭看向其他三位院長:“三位以為如何?”
三位院長皆道:“甚好!”
“江州刺史嚴大人到!”
這時,樓梯口走來一位身穿錦袍,氣質華貴的中年男人,他麵帶和善的笑容,對著四位院長溫聲笑道:“公務繁忙,來晚一步,還請諸位院長海涵。”
此人正是江州刺史,嚴鬆。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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