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卑職唐桓,見過諸位大人。”
司徒映率先下馬,扯下蓑衣,抬頭望著陰沉無雨的天,旋即問道:“那些礦民呢?”
唐桓道:“卑職讓他們停止挖礦,三千人回到宿屋,由縣衙的人負責看守。”
司徒映點了點頭。
隨後,在唐桓的帶領下,一行人走進了礦山。
行走間,司徒映繼續問道:
“三年前,八萬災民的去向,可調查清楚了?”
然而,他等來的,卻是唐桓的沉默。
司徒映停下腳步,麵露陰沉:“怎麼,沒查到?”
其他人也都紛紛看來。
唐桓能明顯感覺到,這些投到身上的目光,猶如山嶽般的沉重,他的大腦迅速思考,不敢有過多的遲緩,片刻後便給出答案:
“卑職查到,三年前確實有大量災民,被牙行招入礦山,可災情過後,他們又逐批的離開礦山回鄉,卑職也找到了一些當初進山的災民,得到了證實。”
“但是,八萬災民是否全部歸鄉,卑職還尚未查清。人數太多,卑職一時間也無法確認。”
司徒映點了點頭,倒也能理解。
畢竟是八萬人,怎能一下子查清?
薑峰跟在司徒映身後,聽聞此言,不由得開口道:“從災民身上查太耗時間,八萬災民,查到何時才算清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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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用得著你說……唐桓心中腹誹一句,可當他見到薑峰腰間懸掛的銀牌,頓時將心中的怨念生生咽下。
他小心翼翼的抬起頭,臉上露出無奈的苦澀:“卑職也知此法太耗時間,可牙行掌櫃已死,礦山的管事毫不知情,至於礦民……他們更是一無所知。”
“卑職實在是……不知從何處著手。”
薑峰淡然道:“災民返鄉,當地縣衙定有詳細記錄,若記錄不明,便讓縣衙去落實,責令期限,此為一。”
“礦山采礦必有賬冊,尤其是朝廷的生意,賬冊定然不止一份。若有走私,必有私賬。私賬找不到也不用緊,牙行掌櫃雖是記錄者,但他不是執行者,隻需問礦民近年來的礦石采量,與官賬比對,自知真假,此為二。”
“八萬災民,當初安置於何處?可有生活痕跡?此為三。”
……
短短片刻,薑峰便接連說出了六條探查方向,讓唐桓當場啞口無言。
薑峰為什麼要查那些災民的去向?
又為什麼要確定開采量?
因為他要確定,那八萬災民是否真的來礦山,又是否真的是來采礦。
若有偏差,便說明其中最起碼有一部分人,被牙行調去他處。
順著這條線索,薑峰或許能夠找到他們當初留下的痕跡。
而他要的,就是這點痕跡!
‘天井’的痕跡被大水洪流衝了個乾淨。
但凡能夠掌握一點線索,他也能順藤摸瓜,將那些躲藏在暗中的臭老鼠揪出來。
“按照薑銀牌說的去做。”司徒映冷聲道。
“是。”
唐桓領命而去。
在司徒映的吩咐下,幾位銅牌不良人也都各自散開,在礦山裡麵四處查看。
而他自身,則帶著薑峰以及其他銀牌,前往礦民所在的宿屋。
負責看守的縣衙捕快見到他們身上的不良人製服,自然是不敢阻攔。
按照薑峰的吩咐,縣衙捕快很快便帶來一個麵容清臒,約莫五十來歲的老者。
小老頭畏畏縮縮的來到司徒映等人跟前,他看著眾人身上的不良人製服,嚇得忍不住兩腿打顫,顫顫巍巍的行禮:“小老兒徐三,見過諸位大人。”
司徒映看了薑峰一眼,示意他上前問話。
薑峰也不推諉,他上前一步,目光俯瞰著徐三:“本官問你,三年前,礦山是否容納了八萬災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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