醉漢麵色一沉,從懷裡掏出幾個銅板,重重的拍在櫃台上,語氣不耐煩的喊道:“逢管我的錢打哪來的,我又沒少你酒錢。”
“行了,你也彆說廢話了,趕緊給我打酒。”
中年掌櫃歎息一聲,默默的拿起竹製的酒提子,從酒缸裡舀起半提,緩緩倒入瓷碗之中,濃鬱的酒香頓時彌漫開來。
醉漢深深的吸了一口,臉上露出癡醉的神色!
中年掌櫃放下酒起子,將瓷碗推到醉漢身前。
醉漢當時就怒了:“就這麼點,哪裡夠喝?”
中年掌櫃平靜道:“你的錢,就隻夠打這麼點。不想喝,可以離開。”
醉漢嘴裡小聲的罵罵咧咧,手上卻直接端起酒碗。
就在這時。
門外忽然跑進來一個少婦,穿著簡素的衣裙,手上滿是老繭,布鞋沾著泥土,顯然常做農活兒。
她神色慌張,發絲淩亂,微微有些氣喘,定是聽到丈夫又跑來喝酒,於是著急忙慌的跑過來。
她跑到櫃台前,拉住常威的手臂,祈求道:“相公!你彆再喝了!家裡都已經沒錢買米了!”
常威手勢一個不穩,碗裡的酒頓時撒出來了幾滴,他神色不悅的掙脫開,轉身一個巴掌朝著少婦的臉頰,狠狠的扇了過去。
“你個臭婆娘,把老子的酒都弄灑了!”
啪!
少婦被打得癱倒在地,臉頰瞬間紅腫起來。
她雙眼蓄著淚水,滿是委屈的望著自己的丈夫。
常威看到這眼神當時就來氣:“你還不服氣?!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!”
中年掌櫃冷眼的看到這一幕,心中卻默默歎息。
常威是鎮上出了名的酒鬼,整日無所事事不說,喝醉了以後還喜歡打女人。
大堂裡的其他客人,此時也都紛紛看了過去,對著常威指指點點。
常威目露凶光,對著大堂裡的客人怒目而視:“看什麼看!沒見過男人打女人嗎?”
薑峰坐在位置上,看著這一幕,若有所思。
店小二正在一旁的桌子收拾,忽然歎息道:“這常威平日裡好吃懶做,喜歡喝酒,偏偏每次酗酒後都要打媳婦。這郭家娘子嫁給他,也是倒了大黴。”
他忽然轉過頭,衝著薑峰小聲問道:“客人,你說這常威,是不是有點太不是人了啊?”
薑峰神色鄭重的問道:“這事,官府難道不管嗎?”
店小二將搭肩布重新掛在肩上,有些無奈道:“街坊鄰居也不是沒勸過,但郭娘子自己就是不肯報官,我們這些外人雖看不過眼,又哪裡管的上彆人的家務事呢?”
“再者說,都說清官難斷家務事,官家老爺又能怎麼做呢?總不能直接把常威抓到大牢裡吧?”
薑峰麵露沉思,而後站起身來,一手按著腰間的刀柄,腳步沉穩的朝著常威的方向走去。
身後的店小二目光期盼的望著這一幕,似乎已經想象到,這位路過的客人挺身出手,打得常威滿地找牙。
但見薑峰走到常威麵前,後者看到有人靠近,也停下打人的動作,眼神凶惡的盯著他:“小子,勸你不要多管閒事!否則,彆管老子沒提醒你,就你這小身板,老子一拳就能打死你!”
薑峰平靜問道:“你想打死她嗎?”
常威冷哼道:“她是老子的婆娘,老子想怎麼打就怎麼打,關你什麼事?!”
鏗鏘。
薑峰瞬間拔出腰間的蛟龍刀,明晃晃的刀身閃過森寒的鋒芒。
“路見不平拔刀相救,客人真乃豪傑也!”
店小二眸光發亮!
然而,就在眾人以為薑峰要拔刀相助時,他卻反手持刀,將刀柄遞到常威跟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