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殷放下茶盞,淡然道:“翟大人,你這話說的就有點昧良心了,葉某這幾日為了令郎的案子,難道不是絞儘腦汁,儘心儘力?”
“可你們也看到了,這位薑統領狡猾如狐,執意要殺令郎,葉某也是無能為力了。”
“無能為力?”
唐敖聞言,當時便怒氣衝衝的低喝道:“葉統領,我兒要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,你這些年收受賄賂的事情,我爹自會上稟朝廷,到時候,大家同歸於儘好了!”
砰。
葉殷五指握隆,將手上的茶盞驀然捏碎。
他眸光冷冷的盯著唐敖:“唐大人,你這是,在威脅我嗎?”
唐敖冷笑一聲:“是又如何?葉殷,彆人怕你,可唐某不怕!”
“你可以殺了我,甚至可以殺我全家,可你的罪行,我爹也一定會上報朝廷!”
他走上前,雙手按住酒桌,微微俯低身子,雙眸死死的盯著葉殷:“你敢跟我賭命嗎?”
葉殷深深的看著唐敖,半晌後,他忽然問道:“那麼,你想讓我怎麼做?”
唐敖指著窗外的囚車:“立刻命令陸奇羽,停止行刑!將我兒無罪釋放!”
葉殷點了點頭,轉頭看向翟信:“翟大人呢?也是非要如此嗎?”
翟信冷聲道:“我還要你找機會,殺了那個薑峰!”
“此人一日不除,我兒就一日不能安寧。”
葉殷點了點頭,表現得很有耐心,他又看向了閻若海,問道:“閻大人呢?”
閻若海沉默。
少頃,他忽然深深的歎息一聲,說了一句翟信和唐敖有些聽不懂的話:“葉統領說話算話?”
葉殷鄭重道:“閻大人當知我心,葉某為人,向來是說到做到!”
閻若海臉上陰沉不定,可僅僅片刻後,眼神便化作了堅定。
翟信和唐敖相互對視了一眼,皆看到彼此眼中的疑惑。
翟信正想開口詢問,卻不料,身旁的閻若海忽然伸手,瞬間掐住他的脖子,而後手腕一動,隻聽哢嚓一聲傳來。
翟信瞪著雙眼,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閻若海。
他至死都想不通,為什麼閻若海要殺了自己?
旁邊的唐敖更是目瞪口呆的看著閻若海:“你,你怎麼……”
話音未落,閻若海轉身又掐住了唐敖的脖頸。
“你們不死,我兒就得死。”
說罷,他便擰斷了唐敖的脖子。
雍州長史翟信,雍州司馬唐敖,死於非命。
葉殷從始至終都坐在位置上,風輕雲淡的喝著茶。
他眸光冷冷的看著兩人的屍體,心中一陣冷笑。
威脅我?真以為手裡捏著我的一點把柄,就能對我眄視指使,讓我俯首聽令?
真是蠢不自知!
葉殷轉頭看向閻若海,平靜道:“放心,葉某言出必行,你兒子,不會死。”
閻若海沉吟道:“唐敖的父親那邊……”
葉殷淡淡道:“放心,有人會去處理的。”
法場上。
待到午時三刻一到。
陸奇羽從箭筒上抽出一枚令牌,對著刑台上扔了下去,高聲喊道:“時辰已到,開始行刑!”
四位魁梧粗獷的劊子手將烈酒噴向刀身,旋即高舉大刀,往閻淩天四人的脖頸上,倏然斬落!
頭顱咕嚕嚕的滾落在地,鮮血潑灑而出,法場上一時多了四具無頭屍體。
百姓紛紛拍手叫好!
自古刑斬貪贓枉法的奸官汙吏,斬橫行霸道的紈絝子弟,最得百姓人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