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人並不知道,劍閣竟有如此偉力,能將先前發生的戰鬥過程完全記錄下來。
諸葛相我眼神專注的看著不良帥的一舉一動,看著他施展的每一招每一式,儘管今夜他本就參與了這場圍殺,可他仍然想要看到更多。
兩百三十年,當時的劍閣閣主敗於不良帥,劍斷於山。
自那以後,邊境便有了斷劍峰。
兩百多年以來,劍閣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洗刷恥辱,也無時無刻不在研究著如何推倒景國這根護國柱石!
二十三年前,劍閣有過一次機會,也險些成功。
然景國不良帥自有新人繼承。
可令人震驚的是,這新一任的不良帥,其實力竟然遠超於景國曆代不良帥。
更詭異的是,在此之前,景國分明沒有這樣的人物出現。
無人知曉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。
於景國而言,不良帥是一個代號,一個職位,一個傳承,於他國而言,不良帥更像是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山。
諸葛相我看了一遍又一遍,心中不斷地推演,最後都隻得出同樣的結論。
不可敵!
不知過去多久。
大殿之外,換上一身常服的蜀天子,跨過殿門,緩緩走了進來。
他抬頭看著半空中的光幕,上麵正倒映著不良帥那張厚重的青銅麵具,以及那柄斬斷了【太華靈虛劍陣】的景刀。
他沉吟問道:“國師可曾看出他的師承?”
諸葛相我道:“他與曆代不良帥皆不同,又頗有些相似之處。”
說到這裡,他停頓了片刻,道:“我還在他的武道裡,看出了徐長卿的影子。”
蜀天子忽然問道:“這就是你最後不出那一劍的原因?”
作為蜀國天子,他自然知道,劍閣一直藏有一劍!
此劍一出,可改天換地,令風雲變色!
可今夜之戰,直到最後,諸葛相我還是沒有選擇出那一劍。
諸葛相我平靜道:“陛下當知,今夜就算敗了,蜀國也不會滅亡。可如果那一劍出了,又沒有殺死不良帥,那麼蜀國……或許真要亡了。”
蜀天子沉默。
他當然知道,可他還是有些不甘心。
他陰沉著臉,凝肅說道:“國師當知,這一戰,朕到底輸了什麼!朕舉國勢而來,甚至不惜與景國掀起國戰,助力劍閣,可最後呢?朕輸了顏麵,輸了國運和國勢,輸了朝局和民心,甚至可能會輸了皇位。”
“劍閣可以不出那一劍,可朕呢?難道朕的付出,最後就隻得到這麼一個一無所有的局麵?”
諸葛相我轉頭看向蜀天子,淡淡道:“陛下不必憂心,有我劍閣的支持,朝堂之上,陛下大可高枕無憂。至於百姓民心,等日後滅了景國,他們便會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。”
“今日之敗,我大蜀萬民自當知恥而後勇。他日再起國戰,軍民上下,必將同仇敵愾,誓死而戰。”
蜀天子沉默良久,而後轉身,朝著大殿外緩緩走去。
“朕,等著那一天。”
……
太清上初日,秋水送孤舟。
返回雍州後,不良帥和伍子荀將薑峰丟在雍州城門外,而後各自離開。
不良帥返回長安複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