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衣女子自知己方理虧,可在這件事上卻依舊寸步不讓:“你可以換個條件,但消息我們不會說。”
薑峰靜靜的看著兩人。
半晌後,他的手掌離開刀柄,沉吟問道:“那就告訴我,你們今夜去千香樓的目的是什麼?”
接著,他眸光一沉,平靜道:“如果你說這也不能說,那咱們可就沒什麼好說的了。”
沈亭煙既然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去了哪裡,那便不再強求。
當初他不惜向梁勝借了四千五百兩為她贖身,已是顧了朋友之義。
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,他不乾涉,更不會逼著她去做選擇。
青衣女剛想拒絕,卻不料陳觀潼搶先拉住衣袖,對她微微搖了搖頭。
接著,陳觀潼轉頭看向薑峰,道:“我們在調查千香樓製作的丹藥,再多的就不能說了。”
薑峰問道:“儘興丹?”
陳觀潼一怔:“你知道?”
薑峰沒有回答,而是再問:“你怎麼知道,千香樓就有儘興丹?”
陳觀潼正色道:“我們自然有我們的消息來源,此事不能與外人道也。”
薑峰略作沉思,聯想起當初沈亭煙背後的神秘勢力,如今倒也不難猜到,眼前這兩人或許也是同出一方。
那麼,所謂的雇傭,其實隻是黑衣女子的一套說辭?
從頭到尾,她都在騙人?
其次,沈亭煙當初所謀之事,已然涉及景國朝堂,那麼,黑衣女子此次前往千香樓探查【儘興丹】,是否也與朝堂有關?
最後,薑峰可以確認,千香樓裡麵根本不存在【儘興丹】,那麼,黑衣女子去裡麵做了什麼?
為何她離開以後,整個千香樓的反應就像被人偷家了一樣?
忽然。
薑峰想到了一種可能,眸光凝視著陳觀潼和情義女子:“你今夜去千香樓,不是去偷丹藥,而是去偷丹方?我說的對嗎?”
陳觀潼眼眸睜大,剛想說你怎麼知道,結果話到嘴邊又習慣性的生生咽下,轉而搖頭說道:“你想多了,我就是進去找一下有沒有丹藥而已。”
薑峰的手掌又重新按在刀柄上,眸光透著堅定:“此丹荼毒一方,禍害無窮,我不可能讓彆人拿走這丹方,再去禍害大景百姓。如果你們拿到了丹方,還請交出來。”
陳觀潼當時就急了:“不是,你憑什麼就認為我拿走了丹方?”
薑峰平靜道:“我心中自有答案。”
剛才或許還隻是猜測,但是現在,他幾乎可以確定了。
陳觀潼還想再解釋,可旁邊的青衣女子卻直接道:“我們並未想過要用這些丹藥來禍害景國百姓,隻是為了查明丹藥的來源,杜絕此害。”
“你或許還不知道,這種丹藥不僅在雍州流傳,在景國其他地方也有,我們追查源頭,最後才查到川島商會頭上。”
“此丹在景國內流傳已久,各地官府卻始終不曾發現,我們不得不懷疑,朝廷裡麵也有人在促成此事。所以,丹方不能交給你。”
此言既是承認了薑峰的猜測,也表明她們的初衷和態度。
這裡麵或許帶著善意,可這種善意,薑峰不敢相信。
“丹方交給我,由我不良人來確認。倘若發現確實是瀛國商會所為,我不良人自會將他們抓起來審問定罪,不管這其中涉及到誰,牽扯到誰,也定會追查到底。”
薑峰眸光深深的看著她:“案子到我手上,縱是朝廷有人來阻攔,我也不會輕易揭過。”
青衣女子坦然說道:“我們不信你。”
薑峰手掌握住刀柄,作拔刀狀:“我不是在與你商量。”
青衣女子手中長槍一震,眸中閃爍著冷漠的銳芒:“我也不是在與你商量。”
“且不說這裡是雍州城,我若是發出信號,你覺得你們逃得掉?再者……”薑峰緩緩拔出蛟龍刀,語氣透著平靜和自信:
“你覺得你能攔得住我?”
眼看兩人真的要打起來,陳觀潼急忙伸手阻攔:“你倆先等等,我都沒說找到了丹方,你們擱這打什麼啊?”
此話一出,薑峰和青衣女子的氣勢儘皆一滯。
青衣女子偏過頭,眸光注視著陳觀潼:“你沒拿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