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峰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。
哪怕九境武夫的氣息壓迫而來,哪怕眼前之人非他能敵。
可他依舊麵不改色:“一個被嚇得狼狽逃竄的鼠輩,有何可懼?”
狂獅惡狠狠的瞪著薑峰,可他的內心卻絲毫沒有惱怒,反而透著一絲凝重。
他脾氣看似暴躁,卻都隻是假象。
性情容易衝動的人,可都活不長久,修為也難以達到他這個境界。
九境武夫……放到現世的任何一個國家,宗派,絕對是撐天柱般的存在。
因此。
在看到薑峰還能如此冷靜,狂獅心中不由得暗暗生出戒備。
越是了解這個年輕人,就越是能夠知道,他絕非愚笨之人!
難道薑峰還有後手?
難道徐長卿並未走遠?
難道……他還忽略了什麼?
這幾日,狂獅不敢踏足雍州城,不敢對薑峰下手,一直在暗中觀察,便是為了排除所有的危險。
他可以確定,徐長卿已經離開雍州,包括紀王這位新晉的九境武夫。
按理來說,如今的雍州城,已經沒有任何人能夠阻止他。
九境武夫的危機感應,絕不會出錯!
可薑峰為何還能如此平靜?
狂獅略作遲疑,最終還是選擇對薑峰伸出了手掌。
活抓薑峰,是大祭司的命令,他不敢違抗。
抓不回去,或者抓回去一個死的,都算是任務失敗。
而留給他的時間,已經不多了。
哪怕會有危險,他也必須嘗試一次。
頓時間。
狂暴無匹的氣機,順著狂獅的手掌擴散開來。
整個天地在這一刻,仿佛陷入了死寂。
一絲一毫的風都沒有出現。
薑峰明顯感覺到周圍的虛空好似在一瞬間凝固起來,變得如金剛石一般堅硬,充滿了可怕的壓迫感。
而所有的壓迫感,都來源於那隻由氣機凝聚的手掌。
他就像被人攥在手心裡,難以動彈。
九境武夫……太強了!
薑峰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,任由狂獅抓住自己,死死的攥緊。
可他絲毫沒有慌亂,臉上反而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:“希望你能活下來。”
說完,薑峰的身影驟然消失在了原地。
狂獅麵色驟變!
憑薑峰自己的實力,絕對不可能從他手裡逃脫。
更何況…還是以自己無法理解的方式逃脫!
狂獅再無半點遲疑,猶如驚弓之鳥,身影猛然掠向高空,朝著遠方瘋狂逃竄。
可他甫一升空,身體卻倏然停頓下來,眼神驚恐的望著前方!
青銅麵甲,鬼紋覆麵。
景國不良帥!
狂獅當場楞在了半空。
不良帥怎麼會出現在這裡?
他不是還在暘國跟百裡月泓打架嗎?
兩位大宗師接連交手了三天,動靜極大,舉世矚目!
眾所周知。
百裡月泓在大宗師之中,或許不是最能打的,但絕對是最抗打的。
他所修行的功法尤為注重防禦。
當年就連徐長卿,也沒能一下子破開他的防禦。
不良帥追著他砍了三天三夜,他且戰且逃,硬是沒有流下一滴血。
可景天子有旨意,要給暘國大宗師放血。
於是,這場架打了三天三夜,直到前一刻,還在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