薑峰猜測。
對於這個疑似與開平城有關的勢力,景國當前的態度,或許也是先保持隱忍,先拿回一點利息,往後若有機會,新仇舊賬遲早一並算清!
對於未來宗而言,先保住狂獅性命再說。
因此,在當下這一刻,雙方都很理智的保持了克製。
可對於薑峰來說,未來宗的目標正是他,這無疑讓他如芒在背。
隻有千日做賊,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。
“師叔,既然未來宗牽扯到開平城,何不直接去問武聖?”
薑峰對伍子荀問道。
他隻想儘快把這個狗屁的未來宗揪出來亂刀砍死,省得以後對方老惦記著他。
伍子荀淡淡的瞥了薑峰一眼:“朝廷跟武聖,其實沒那麼熟。”
薑峰一怔:“不熟嗎?”
可上一次,武聖還特意去了雲泥鎮,助他突破到六境。
還有之前在太華山……
薑峰還以為,那是武聖看在景國的麵子上,才會不顧諸葛相我和蜀天子在場,‘主持正義’!
伍子荀沉吟道:“武聖不僅跟景國不熟,他跟任何一個國家,任何一個宗派都不熟。不管是他去雲泥鎮,還是在太華山,都隻是為了還當年欠下的人情,也是為了履行他自己定下的規矩。”
薑峰沉默。
看來,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。
在列國看來,武聖的做法,是為了保持中立。
可如果未來宗真的與開平城有關,那武聖是否還是那個保持中立的武聖呢?
景國或許也不想去承擔這個揭破真相的風險。
除非有人能夠在武聖麵前說得上話,且不必擔心會有意外。
讓徐師去試試?
不,也未必管用。
薑峰揉了揉眉心。
一個洛神教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,現在又冒出來一個更頭疼的未來宗……
難道我真成了唐僧,各個都想來搶我吃我?
薑峰心中忽然有些荒誕的想法。
這時。
伍子荀忽然說道:“你繼續啟程,路上彆耽擱,早日前往長安。”
眼看著伍子荀就要走,薑峰連忙說道:“師叔,長安太水深,我想回江州。要不您跟陛下說,我不做這個不良人了,行不行?”
伍子荀還未開口。
身後卻忽然傳來一道陰森沙啞的聲音:“在本帥座下做事,難不成還委屈你了?”
薑峰麵色瞬間一僵!
完球啦!
竟然忘了不良帥就在附近。
憑這位的修為,彆說這番話瞞不過對方的耳朵,連對方什麼時候靠近的,他都不知道。
薑峰小心翼翼的轉過身,見到了戴著鬼紋麵具的不良帥,訕訕一笑:“大帥明鑒,卑職不是覺得委屈,就是吧……卑職心中思念家鄉,如今離鄉已有一月,心中時時掛念著江州,掛念著恩師,實在不想去長安履職。”
“那句話怎麼說來著……哦我想起來了,長安雖好,非吾故鄉!”
“卑職實在是不想背井離鄉,遠離親朋好友,遠離恩師。”
薑峰說得那叫一個情真意切,句句肺腑。
他不用想也知道,長安必然是個巨大的深坑。
尤其是在經曆了羅驍造反一事。
有些事情,他不敢往深處去想,也不想去觸碰這個世界的禁忌。
他沒有憂慮天下的偉大理想。
許多事情,他都是走一步看一步。
當初答應去長安,一來是為了調查家人的行蹤,二來是聽了徐長卿的話,在他還未成長起來之前,長安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可如今,他覺得江州才是最安全的地方。
至於家人……
薑峰眼神有意無意的看向遠方。
伍子荀和不良帥,自然聽出了薑峰的言外之意,也注意到了他的小動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