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鐵柱,雍州不良人,銅牌!
哦不,現在應該說是銀牌了。
他千裡迢迢趕往長安送信,朝廷念他有功,不僅助他將修為突破到玉銅境,也提升他為銀牌。
要知道,當日有五路人馬,分不同路線前往長安,最後隻有他一人順利抵達長安。
其他人都被羅驍埋伏的人馬所殺。
趙鐵柱看似憨厚老實,實際上做事卻很聰明。
他出了鷹嘴嶺後,便將身上的不良人製服褪去,換上一身普通人穿的麻衣,以此隱藏自己不良人的身份。
此外,每逢驛站他都不入,遇到關卡盤問就拿出事先準備的文書,假裝自己是去外地投奔親戚。
當然,光憑這個還不夠,再怎麼隱藏身份,想要快速返回長安,目標仍然十分明顯。
也是他足夠幸運,在途經乾州的時候,恰好與羅驍派來的殺手錯過。
趕到青州時,身上的衣衫已經是破破爛爛,渾身臟兮兮,沒被人認出來,這才僥幸活著抵達長安。
到長安以後,整個人臭烘烘像個乞丐一樣。
若非身上始終藏著那塊不良人銅牌,隻怕他連長安城都進不去。
後來。
朝廷順利平叛的消息傳來,趙鐵柱得到允許,這才再次啟程,準備返回雍州。
一路上,他心裡彆提有多得意了。
對於趙鐵柱而言,升職代表著加薪。
加薪代表著可以攢更多的錢!
而攢下的錢越多,將來娶的媳婦就越好看。
更彆說,他現在已經跟頭兒平級了!
從今往後,頭兒再也不能隨隨便便就踹他。
不過在趙鐵柱心裡,洪彬永遠是他的老大哥,他能有今天,全是仰仗對方的提攜。
這份恩情,他趙鐵柱永世不忘。
一個人的性格,在某種程度上,也決定著一生的命運。
正所謂,禍福有命,吉凶難測。
也正因如此。
當趙鐵柱再次途經青州之時,又遇到了一件,足以改變他一生的事情。
……
“趙大哥,婆婆說得對,你一個人帶著我們兩個累贅,是走不遠的。”
繡娘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,因為趕路白皙的臉蛋此刻變得紅彤彤,頭發也有些淩亂,唯獨那雙眉眼依舊透著靈氣。
“要不,你還是自己走吧。隻要你去了長安,就有機會替我們伸冤。”
趙鐵柱搖了搖頭:“沒用的,如果你們死了,到時候既沒人證又沒物證,我上哪給你們伸冤?”
他想了想,旋即從懷裡掏出自己的銀牌,塞到繡娘的手裡:“接下來我們分頭走!你帶著這塊銀牌,想辦法,轉頭去雍州!”
“你們去到雍州以後,就去不良人府衙,找薑峰薑大人。”
“隻要找到薑大人,他一定能夠幫你們洗刷冤屈!”
這些天,他帶著繡娘和婆婆,一路躲躲藏藏,迂回前行,想要重返長安。
然而經過這些天的觀察,他已然察覺到,此去長安必定是艱險重重。
隻可惜,到了這一步,再想往回走,隻怕是更加艱難了。
為今之計,隻能由他將人引走,讓繡娘和婆婆找機會,另走其他線路往回。
趙鐵柱沉聲道:“我會想辦法,替你們多爭取一些時間。我假裝繼續去長安,他們一定會追著我不放!你們先找地方躲起來,有機會就馬上調頭,想辦法繞路去揚州,再乘船前往雍州!”
“他們絕不會想到,你們會往回走的。”
繡娘緊緊握著手裡的銀牌,一雙美眸柔弱的看著趙鐵柱,好似要將這個男人的身影,永遠的烙印在心中。
她知道趙鐵柱這麼做,等於是將所有的危險都攬在自己身上。
可他們明明隻是萍水相逢。
“都給我追!一定要給我抓到他們!”
“要是真讓他們去了長安,哥幾個都吃不了兜著走!”
這時。
身後的山林遠方,隱約傳來陰戾的怒斥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