見到這金色令牌的時候,秦逸心中所有的怒火,都化作的恐懼!
不良人的金牌!
在長安這個地方,不良人相當於天子親軍,比大理寺,刑部,更讓人聞風喪膽。
秦逸連忙跪下磕頭,整個人幾乎伏在地麵,嘴角淌血,卻再無憤懣:“小人該死,不知統領大人大駕光臨,失言衝撞了大人,小人該死,小人該死……”
他不停的磕頭,額頭都磕破了,滲出血跡,身子不停的顫抖起來,卻始終不敢抬頭。
像他這樣無官無職的小人物,平日裡也隻能攀附權貴,狐假虎威,真遇到手握權勢之人,除了磕頭求饒,賠禮道歉,他什麼也做不了。
薑峰以【八海潮音】改變聲音,以【眾生鏡相】改變樣貌,以他如今的境界,就算是七境超凡,也無法識破他的偽裝。
至於金牌……他並未將刻有名字的那一麵展示給秦逸,就算事後懷疑,對方也無法知曉他的真實身份。
畢竟,整個長安城,光統領級彆的不良人,起碼就有數十位,秦逸何德何能,能夠見過所有統領?
嘩啦啦。
一張三百兩的銀票,輕飄飄的落在秦逸跟前。
薑峰眸光森寒的盯著他:“拿著銀票,留下借據,然後給我滾!!!”
“再讓我見到你騷擾這對母子,老子活剮了你!”
秦逸忙不迭的磕頭:“小人這就滾,這就滾!”
緊接著,他連忙從懷裡掏出秦若妤父親當初留下的借據,旋即抓起地上的銀票,也不敢去看具體的麵額,起身倉惶而逃。
他全程低著頭,既不敢去看薑峰,也不敢讓薑峰見到自己的臉,以免被記恨。
待到秦逸的身影消失在街口,蕭淩雪這才從不遠處現身走了過來。
她看著秦逸離開的方向:“就這麼放了他?”
按照她的意思,像這種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人渣,就該抓進大牢!
薑峰平靜道:“此事不宜聲張,若把人抓回府衙,反而容易引人矚目。”
可是,薑峰又豈是那種好脾氣的人?
他意有所指的說道:“來日方長,以後會有機會的。”
蕭淩雪想了想,也覺得有道理。
此時。
秦若妤抱著孩子,愣愣的站在原地,目光略顯呆滯的看著突然出現的一男一女。
“你們是?”
她不知道眼前這兩人是什麼人,又為什麼會出手相助。
薑峰重新轉過身,目光複雜的看著眼前的秦若妤,而後,他將視線落在對方懷中的嬰兒,眼中不由得露出慈和之色。
秦若妤注意到薑峰的目光,不由得摟緊懷裡的孩子,微微側了側身子,避開薑峰的目光。
可一想到薑峰剛剛又是幫她出錢討回了借據,又幫她趕走了秦逸,心中即是惶恐,又充滿了疑惑。
她不相信這位大人隻是路見不平,這世界哪有平白無故的好人,更不會有人白白的給你送銀子。
所以她從不接受外人的施舍。
可若是沒有眼前這人的出手相助,今日她和孩子也會被秦逸逼上絕路。
於是,她想了想,道:“民女感謝大人出手相助,至於剛剛的三百兩,還請大人寬限我一些時日,我一定想辦法還給大人。”
說著,她抱著孩子,準備對薑峰躬身行禮。
薑峰連忙釋放氣機,將秦若妤扶起:“嫂夫人莫要如此!”
秦若妤聽到這聲稱呼也是愣了一下。
等她抬起頭時,卻見到眼前這位黑衣男子,竟反過來,對著自己深深行了一禮:“薑峰受兄長梁勝所托,前來拜會嫂夫人!”
薑峰想了想,還是選擇報出真名。
一來,梁勝或許跟秦若妤說起過自己,而秦若妤明顯對外人的戒備心很重,若不自報姓名,難以打消她的疑慮。
二來,薑峰暗中早已用【八海潮音】鎖住此地,外人根本聽不到他們的談話,也不怕暴露身份。
秦若妤心頭一顫,整個人徹底呆滯在了原地。
她知道薑峰這個名字,梁勝曾與她談起過這位知己好友,對其才學和為人,都讚不絕口。
然而,真正讓她心神顫動的是,這是她這麼久以來,第一次從彆人的口中,聽到梁勝的名字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