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少帆懷裡的女子看著迎麵走來的不良人統領,嬌柔的身軀嚇得瑟瑟發抖。
不良人在長安可謂凶名赫赫,那些被關進府衙的人,就沒有能囫圇著出來的。
要麼一直被關在裡麵,要麼被拉出來砍頭。
而那些判了斬刑,從裡麵拉出來砍頭的時候,身上就沒個完好的地方。
甚至有人從大牢裡提出來的時候,就已經咽氣了。
此時。
女子在聽到不良人喊楊少帆的名字時,幾乎是條件反射般,連忙將身上的楊少帆推開,老老實實的躲到一旁,生怕殃及池魚。
楊少帆本是半醉半醒的狀態,他最喜歡在這種時候與女人辦事。
可在這一刻,所有朦朧的酒意瞬間被嚇醒,就像一盆涼水從頭澆下,冷得直打顫!
他站在原地,茫然又無助,謹小又慎微,語氣幾乎謙卑到了極點,與方才的盛氣淩人,形成極大的反差,嘴裡囁嚅道:
“大,大人,不知草民,所犯何罪啊?草民……向來是安分守己,不曾做過違反景律的事情,大人是不是……找錯人了?”
他努力擠出一抹笑容,掩飾心中的恐懼。
沈堃【kun】眼神冷漠的看著楊少帆:“想不明白嗎?我們既然來找你,你就應該明白,絕無僥幸的可能。”
楊少帆頓時麵如死灰。
他不知道,到底是哪件事東窗事發,以至於讓不良人親自上門抓人。
楊少帆越想心中越是恐懼,他犯的事太多了,隻是一直以來,他自認為手尾都處理的非常乾淨,彆人絕對查不出來。
“不行!我要見我爹!隻有我爹能救我!”
他猛地驚醒過來,轉頭就想離開酒樓,逃回家中。
沈堃冷哼一聲,六境武夫的氣息微微一震,便將毫無修為的楊少帆定在原地,旋即伸出手掌,像拎小雞一樣,將楊少帆拎在手上,轉身便準備返回府衙。
“慢著!”
就在沈堃準備帶隊離開含香樓之時,一聲略顯慵懶的聲音,夾雜著令人心悸的陰鷙,從酒樓外忽然傳來。
緊接著。
一位長相陰翳的高瘦男子,身後帶著三位統領級彆的不良人,以及數十位銀牌,銅牌,氣勢洶洶,滿是肅然,從酒樓外麵紛紛走了進來。
他沒有去看沈堃,目光漫不經心的打量著酒樓內部,緩緩說道:“這麼好的酒樓,本該是讓人放鬆的地方,怎麼這裡麵聞著,倒是充斥著好大的怨氣?莫不是,有什麼冤案發生?”
楊少帆見到來人,頓時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,急忙出聲喊道:“公玊大人!救我!我是玲瓏商行的楊少帆,我是被冤枉的啊!”【su,公玊是複姓】
他曾跟隨自己的父親,在一次宴會上見過這位公玊大人,知曉對方是不良人副都尉,位高權重。
他的父親在對方麵前也要卑躬屈膝。
重要的是,公玊烊曾經收過他父親的孝敬,應當算是自己人。
公玊烊皺了皺眉頭。
他還未開口,旁邊一位統領便立即出聲喝道:“閉嘴!你是不是被冤枉的,公玊大人自會秉公查明!”
楊少帆當即閉上嘴,不敢發聲。
公玊烊這時才轉頭看向沈堃,有些明知故問:“你又是哪個衙門的?”
沈堃麵色凝重。
作為投靠薑峰麾下做的第一件事,沈堃自然是要儘心儘力。
可他深知,眼前的公玊烊是出了名的喜怒無常,極為難纏。
沈堃想起臨行前,薑峰的交代,於是放下手中的楊少帆,對著公玊烊微微行禮,不卑不亢的說道:“卑職是南鎮府衙……”
然而。
未等沈堃說完,公玊烊當即打斷道:“南鎮府衙的人,跑來我西庭的地盤抓人……”
他眸光頓時變得如刀鋒般淩厲,猶如一頭凶狠的野狼,眼瞳之中泛著一抹淡淡的綠芒:“你好大的膽子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