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國公府。
崔嶸看著自己的爺爺,又一次問道:“真的沒有和解的可能嗎?”
這一次。
定國公崔巍沉默了許久,方才說道:
“我們不該把自己的命運,寄托於敵人的仁慈上。”
崔嶸頹然的坐在椅子上,眼裡充滿了血絲,心裡急得像要開始發瘋:“爺爺,他現在才七境,就已經強到這個地步了,要是再過幾年,你覺得朝廷律法還能對他有用嗎?”
崔巍沉吟道:“那就趁現在,殺了他!”
崔嶸使勁撓了撓頭,將整齊的頭發絲,攪成了雞窩頭:“您知道現在殺他,需要動用多大的力量嗎?”
“而且,他若是一心想逃,隻怕八境武夫也攔不住,唯有九境方能做到。可是現在,長安僅有的九境武夫,卻是他未來的嶽父……”
崔嶸越想越覺得崩潰,他還隻是個十七歲的孩子啊,怎麼就給自己招惹出一個這麼可怕敵人?
崔巍看著自己的孫兒,沉默不語。
此時此刻。
著急的並不止定國公府。
博成侯府。
範舒站在範初塵麵前,神色無比的凝重:“無論你正在做什麼,我隻跟你說一句,馬上收手!”
範初塵沉默了片刻:“爺爺,難道連您也不相信我了嗎?”
範舒聞言,眼中透著一抹難掩的失望之色:“你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,你是什麼性格,我比任何人都清楚。”
範初塵閉上眼睛,將眼底的不甘與怨恨,儘數隱藏起來。
範舒苦口婆心的勸道:“爺爺知道你不甘心,可你要明白,你一人縱使再不甘和憤怒,也不能讓整個博成侯跟著你一起冒險!”
範初塵始終沒有開口。
範舒看範初塵這模樣,便知曉他始終不願放手。
於是,他最後說道:“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,那就彆怪爺爺。不念親情。”
範舒深深看了範初塵一眼,轉身離去。
許久後。
範初塵睜開雙眸,眼底的憤怒與不甘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隻有無儘的冷漠!
“你準備放棄了嗎?”
心房內,那神秘詭異的聲音驀然傳來。
範初塵平靜道:“不,恰恰相反,現在正是殺他的最好時候。”
他的臉上露出一抹極為詭異,又極為陰森的笑容:“他太可怕了,所以,他才必須要死啊。”
……
南鎮府衙。
府衙大門外,公玊烊修為被封,失魂落魄的站在大門之外。
辦公大殿。
薑峰坐在位置上,翻閱周炎和林浩遠的審訊結果。
沈堃站在跟前,幾番猶豫之後,倏然問道:“大人,卑職用不用……嘔血三升?”
薑峰抬眸看去,有些沒好氣的說道:“你傻啊,直接對外宣布閉關療傷就行了,正好放你幾天假期。”
接著,他從儲物玉珠裡取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,擺在案幾之上:“還有,這是公玊烊賠你的療傷費,你先拿著。”
沈堃連忙擺了擺手:“大人,卑職其實也沒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