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波低著頭,不敢直視林禦的目光:“草民、草民不懂大人這是何意?”
林禦有些遺憾的歎息道:“那你先來告訴我,一個毫無修為的女人,一個常年住在外城,連進入內城的文書都搞不到的人,是怎麼從你們手上逃脫,並一路跑到我們南鎮府衙報案的?”
“還有,你們既然有膽子設賭坊騙錢,把彆人搞到家破人亡,難道就沒想過彆人會去報官嗎?要說你們沒有防範的手段,傻子都不信。”
“可偏偏你們卻讓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逃走了,這也就算了,事情發生以後,你們居然還有心情繼續在這裡賭,連挪個窩都沒有,是生怕彆人不知道你們在哪,怕官府抓不到你們嗎?”
林禦有些恨鐵不成鋼:“更讓人失望的是,你讓許三兒的婆娘,指名道姓讓姓薑的來查案,傻子都知道這裡麵有問題好嗎?”
劉波默不出聲。
林禦深深的歎息一聲:“說說吧,要是今晚來的是薑峰,你打算怎麼做?選擇自殺,好往他頭上栽一個胡亂殺人的罪名嗎?”
“像你這樣的人,就算真把你殺了,又能如何呢?百姓隻會拍手叫好,陛下也不會為了你一條賤命,去責怪一位超凡武夫,更何況還是景國最傑出的天才。”
這便是他今夜不得不來的原因。
姓薑的或許已經猜到什麼,故而直接選擇無視。
朱雀大人心眼多,卻以為他是個缺心眼,於是把活兒轉到他的頭上。
林禦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,便知道這裡麵有坑。
儘管不知道對方的方法是什麼,可既然坑不到薑峰,那也不能坑了自己啊。
可為了維持人設,他還必須把活兒攬下。
明明心裡直罵娘,偏偏表麵上還是得感恩戴德,裝出一副心花怒放的表情。
於是今夜派了手下過來。
可手下又都不聰明,萬一惹出什麼事,到頭來還是得他來背鍋。
以至於他不得不親自出馬。
人生啊,太難了。
劉波始終沉默不語。
過了好半晌,他才緩緩說道:“正如林大人所說,草民不過是賤命一條,就算是犧牲掉這條性命,也動不了薑大人分毫。”
他緩緩的抬起頭,原本黯淡無神的眼眸,此刻卻變得無比深邃:“但如果有林大人相助,我們的計劃,便可以事半功倍。”
林禦一怔!
他娘的,這竟然是衝我來的?
也不對,對方又怎麼知道案子會是自己接手呢?
劉波依舊跪在地上,可他背後的影子,竟然在此刻緩緩起身,像是一個躺在地上的人,逐漸的直立起來,直至懸浮到了半空。
那黑影張開雙臂,眼睛的位置,顯露出一對腥紅的眸子,其內閃爍著嗜血又癲狂的光芒:“來吧,林禦!加入我們,讓我們一起完成這個……絕峰計劃!”
……
昏暗的空間。
一張方圓足有十丈寬的巨大圓桌,底下沒有任何桌角,就這麼懸浮在半空之中。
圓桌旁邊,擺放著十二個蒲團。
有的蒲團上沒有坐人,有的蒲團上卻飄著一團詭異的煙霧,有的蒲團上盤坐著五官模糊的人影,有的蒲團上插著一柄景刀,有的蒲團上躺著一個肥嘟嘟的嬰兒,有的蒲團上擺著一個葫蘆……
細看之下,唯有其中兩個蒲團沒有出現任何人和物。
忽然,一道詭異而縹緲的聲音,在此處空間內驀然傳來:
“讓我們熱烈歡迎,新人的加入。”
緊接著。
其中一個空蕩蕩的蒲團上,驟然出現一道曼妙多姿的人影。
那人的五官並不清晰,可從身材來看,明顯是個女人。
起伏不定的偉岸玉峰,望眼欲穿的深邃溝壑,盈盈一握的纖細柳腰……
此等身材,世所罕見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