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膽!”
黑衣男子先是愣了一下,接著口中怒喝一聲,那按刀的手掌,緊緊握著刀柄,眸光淩厲的盯著薑峰:“殿下有請,你敢拒絕?”
薑峰絲毫不怵,隻是平靜的說道:“你敢不敢拔刀試試?你敢拔刀,我就敢把你打成殘廢。”
黑衣男子握刀的手掌青筋凸起,眸光冷冷的瞪著薑峰,卻是不敢拔刀。
他雖是七境,可七境與七境之間,亦有差距。
他也不敢去賭,薑峰到底敢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手。
薑峰連西庭府衙都敢去堵門,連風虎都尉都敢打,對他這個皇子侍衛,又有什麼不敢的?
薑峰邁開腳步,自顧往前走去:“我為不良人副都尉,除了陛下和大帥,除了我的上司朱雀大人,亦或者有禦賜的金牌在身,否則誰的命令都可以不聽。”
“如今你沒有金牌,僅憑一句話,就想調動我這位不良人副都尉……你不覺得越王殿下有些越權了嗎?”
黑衣男子沉聲道:“殿下是邀請你,不是調動。”
薑峰恍然道:“原來是邀請啊。”
他目光看著黑衣侍衛按刀的手掌:“原來皇子邀請是這樣的,如果我今天不去,你是不是就要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,讓我非去不可啊?”
黑衣男子凝聲道:“殿下邀請,那是給你麵子。薑峰,你不要不識好歹!”
薑峰認真道:“我有公務在身,耽誤一刻,說不定案子就會出現意外,保不齊犯人就會趁此機會逃出長安,甚至逃出景國。”
“我倒是要問問你,到底是江山社稷重要,百姓重要,還是殿下的邀請重要?”
未等黑衣男子開口,他有恍然大悟一般說道:“我明白了,你的意思是,越王殿下的麵子大得過江山社稷,大得過黎民百姓。”
他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:“殿下糊塗啊!身為皇子,怎能有此想法?這這這,這讓百姓如何看他?讓陛下如何看他?”
他神色變得無比認真:“閣下還是回去勸一勸陛下,莫要有此想法,還是懸崖勒馬,以百姓為重啊。”
黑衣男子沉默。
他娘的,這小子怎麼這麼能扯?
好話壞話全讓你說了。
他就沒見過,哪個武夫能像薑峰這麼能說。
半晌後,黑衣男子沉吟道:“殿下沒這個意思,殿下隻是想……”
薑峰豎掌截話,眼神凝肅的看著他:“既然越王殿下沒這個意思,那你剛剛那句話是什麼意思?”
他的眼神倏然變得危險起來:“你的意思是,你承認自己剛剛是在羞辱我了?”
“我身為不良人副都尉,四品官身,而你隻是越王殿下身邊的侍衛,就敢大庭廣眾出言侮辱一位副都尉,到底是越王殿下不會調教下屬,還是你……想要挑戰王法?”
黑衣男子額頭冒出冷汗!
他忽然發現,自己錯了!
他剛剛就不應該還嘴。
黑衣男子隻能乾巴巴的說一句:“我,我沒那個意思。”
薑峰已經走到黑衣男子身前五步之外,口中忽然大喝一聲:“那你是幾個意思?”
黑衣男子一時啞口無言。
他娘的,打不過,又說不過。
他能怎麼辦?
本想給薑峰一個下馬威,現在變成薑峰給了他一個下馬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