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庭府衙。
偌大的正殿內。
正前方擺放著四把椅子。
一襲青衣,身材頎長的蒼龍。
白發冷峻,體態昂藏的風虎。
赤眉紅發,眸光熾烈的朱雀。
陰柔俊美,眼神清澈的玄武。
長安四大都尉,難得齊聚於此!
而在四人下方,坐著各大府衙的二把手。
東庭府衙這邊,坐著一道熟悉的身影,儼然是前任江州統領蘇烈。
在他旁邊則是一個身材高大,麵容凶悍的中年男子,乃是東庭府衙的另一位副都尉,名為符魁安。
西庭府衙坐著麵容陰翳的公玊烊,獨此一人。
風季玄被停職後,西庭府衙便隻剩下一位副都尉。
南鎮府衙,薑峰與林禦並排而坐。
北鎮府衙則是玄武座下的黑白雙煞。
膚色黢黑,身材矮胖的狄菁,以及膚色皙白,體型高瘦的龐肅。
皇帝的旨意一經下達,其餘三大府衙的人手,便全都聚集在了西庭。
此時。
在聽完公玊烊的案情陳述後,正殿之內,一時陷入了沉寂。
在場的都不是普通人,其實都不難聽出這個案子裡麵的詭異之處。
其中有兩個疑點最為明顯。
第一,根據公玊烊對現場的勘查,船內沒有任何打鬥和掙紮的痕跡,也就是說,船上的人幾乎是在一瞬間被人迷暈過去。
然而,範初塵的修為是武道六境,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直接將他迷暈,隻怕沒那麼容易。
那麼,什麼樣的迷藥可以做到這一點?
第二,如果凶手的目標是範初塵,為什麼要殺死船上的女人?如果是為了滅口,又為何獨獨放過了唐安和邱詠?
作為案子的經手人,公玊烊正想表達自己對這個案子的看法。
可未等他開口,坐在上座的玄武,笑容玩味的看著薑峰,開口問道:“薑大人,不知你對這個案子,有什麼看法呢?”
薑峰原本正在閉目養神。
聽到玄武的問話後,頓時睜開眼眸,眸光平靜看了玄武一眼。
他略微沉吟後,倒也沒有推諉,直接豎起兩根手指頭,緩緩說道:“其實,我們隻需要搞清楚兩個問題。”
“第一,凶手是怎麼進入那艘畫舫,第二,凶手是怎麼帶著範初塵離開,而不被任何人發現。”
“關於第一個問題,答案不外乎兩種可能。其一,他本來就在船上。其二,他的修為遠遠高於範初塵,起碼是超凡境界,故而不被任何人發現。”
“如果他本來就在船上,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唐安和邱詠。”
這時候,公玊烊直接插話說道:“正如你方才所說的第二個問題,如果凶手是唐安或者邱詠,那他們又是怎麼悄無聲息的將範初塵帶走,而不被任何人發現?要知道,他們的修為還不足以做到這點。因此,你這個問題,根本就沒有討論的意義。”
薑峰轉頭看著公玊烊,平靜問道:“這正是我想問的,在場的諸位都比我年長,都是見多識廣之輩。依你們之見,有什麼辦法可以將一個人直接藏起來,而不被任何人發現的嗎?”
他不再去看公玊烊,而是將目光放在首座的四位都尉身上:“比如,某種可以將活人裝起來的空間法器?”
這種東西不是沒有,他在雍州時就見過。
後來那件空間法器還被徐師一刀劈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