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閣內。
相王神色不悅的望向屋外:“沒看到本王正在招待貴客嗎?慌慌張張的,成何體統?!”
門外的仆從感受到相王的怒意,嚇得連忙跪拜下來,身子止不住的顫抖。
相王放下酒杯,轉頭對著薑峰和安寧郡主溫和笑道:“下人不懂事,讓你們見笑了。”
他站起身來,對著薑峰行禮致歉:“還請薑大人稍等,待本王先料理一下事務,再來與你暢飲。”
薑峰還禮道:“殿下請便。”
相王笑了笑,旋即便走出了雅閣。
他倒也沒有將人叫走,或者避諱什麼,直接站在門口,目光俯瞰著下跪的仆從,冷聲問道: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,何以如此驚慌?”
仆從哆哆嗦嗦的回話:“回稟殿下,剛剛接到消息,說謝將軍……在抱月樓跟天將府的人發生了衝突,最後被人拿下了。”
相王眉頭一皺:“謝默去抱月樓做什麼?又怎麼會和天將府的人發生衝突?”
他轉頭看了眼屋內的薑峰,接著又重新回頭,神情冷漠的看著仆從,臉上不怒自威:“你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一遍,不得有半句虛言。”
於是。
這個仆人便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大致說了一遍。
兩人的聲音並沒有避諱任何人,以薑峰和安寧郡主的修為,自然不可能沒聽到。
不一會兒。
相王重新回到座位上,看著對麵的薑峰,神色無奈的歎息道:“薑大人,你看這事鬨的。”
“謝默多年前曾在戰場上立過功,父皇封他為宣威將軍,後來成了本王的親隨。”
“雖說朝廷沒有禁止官員狎妓,但謝默的行為確實不太檢點。”
他端起酒杯,對著薑峰說道:“他與天將府的人發生了衝突,確實是他的不對,還請薑大人看在本王的麵子上,就饒他這一次。當然,本王定會讓他向貴屬賠禮道歉,若是不小心傷了貴屬,所需銀兩,本王來賠。”
接著,他又信誓旦旦的說道:“薑大人也請放心,本王今後定會對他嚴加管教。”
據方才傳話的仆從所言,是陸奇羽強行闖入謝默所在的院子,因此兩人發生了衝突,之後陸奇羽直接下令,逮捕了謝默。
此事無外乎就是陸奇羽執行公務時,意外撞破了謝默的好事。
武夫之間,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,也是常有之事。
此事說到底,兩人都有不對。
可在外人看來,陸奇羽雖是為了執行公務,可無憑無據的強闖妓院,撞破彆人的好事……難免給人一種強勢霸道,執法過度的感覺。
再者,論起官職,謝默可比陸奇羽還要高。
而今相王更是以皇子之身,替謝默道了歉。
如此做派,已經是給了薑峰天大的臉麵!
可薑峰坐在位置上,臉上卻是麵無表情。
他靜靜的等待相王把話說完,旋即才緩緩說道:“殿下可知道,我的人為什麼會去抱月樓?又為何會和謝將軍發生衝突嗎?”
相王一怔:“難道薑大人以為,這裡麵另有隱情?”
薑峰平靜道:“殿下也知道,陛下之所以成立天將府,便是為了追尋魔跡,掃除魔患。我今日讓陸奇羽巡視長安,便在於此。”
“陸奇羽做事向來穩重,他不會無緣無故去抱月樓,更不會無緣無故闖入謝將軍所在的院子。”
他眸光深深的看著相王:“既然陸奇羽找上了謝將軍,那麼,殿下或許應該問問謝將軍。為何我的人會去找他麻煩了。”
相王臉上瞬間變得凝重起來。
他猛然站起身,對著薑峰沉聲說道:“薑大人,這種事情,可不能亂開玩笑。”
“你說謝默入魔,此事可有憑證?”
薑峰也同樣起身:“殿下若是不信,不如與我一同回天將府?”
相王點頭道:“好!”
他正色道:“此事事關重大,倘若謝默當真與魔有關,本王自然難辭其咎。”
於是。
一場宴會,還沒開始,就此結束。
相王自有座駕,自然不會與薑峰同乘一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