列國天驕即將齊聚長安的消息,很快便如一股狂風,吹遍長安的大街小巷,繼而蕩出長安,湧向天下。
景國二十三州,上至官僚,下至百姓,全都知曉。
景國武夫無不摩拳擦掌,磨刀霍霍,欲叫列國來戰者,儘敗而歸。
這場武道盛會的意義,已經遠遠超過了原先的武舉。
它更是一場景國向列國揚刀展旗,凸顯拳頭的盛會!
尤其還是在景國開啟新儒道的情況下。
倘若景國於武道再勝,豈不是說,景國在文武之上,已經遠遠領先於其餘諸國。
如此強盛的國家,天下有誌之士,豈不爭相投效?!
因此,民間漸漸已有傳聞。
儒道新開,武道絕巔,此乃大景一統天下之征兆!
作為景國人,看到國家如此強大,自然與有榮焉。
故而在一些場合,總是不由自主的誇讚景國如何如何強大,而貶低他國如何如何不行。
雖然總有一些人,自詡人間清醒,勇敢的站出來挑刺,奉勸大家要謙虛,景國還有一些地方是不如其他國家的。
但這種言論很快就淹沒在一片誇讚聲中。
比武尚未開始,然而舉國上下,卻已沉浸在勝利在望的喜悅之中。
隻負責看戲的國人,永遠隻能接受一個結果,那就是強大與勝利。
他們永遠都不會接受失敗。
尤其還是在自家的地盤上,更不可能接受戰敗。
這讓那些原本準備參加比武大會的武將子弟,愈發感到了壓力。
以往,對於樂在當下,隻顧逍遙的武將子弟來說,秋闈隻是一群窮酸腐儒急需證明自己的一場【戰爭】。
唯有【戰爭】的勝利者,才有資格上桌,執掌權柄,與他們共享【美食】。
而作為本就在桌上的既得利益者,他們並不關心秋闈的過程,甚至不在乎誰輸誰贏。
當然。
武將子弟也有一場屬於自己的【戰爭】,那便是年終的比武大會。
一個世家要長盛不衰,單靠一個世襲罔替的爵位,仍然不夠。
享有爵位,享有富貴的同時,並不能代表,他們可以繼續享有權力。
比武是他們展示力量,展示價值,掌握權力的唯一途徑。
可如今這場比武的高度,已經從個人得失,從家族興衰,上升到了國家的層麵。
他們根本不敢想象,一旦在比武中落敗,將會麵臨著怎樣的風暴。
被國人唾棄,被朝廷指責,從此成為家族的恥辱。
尤其陛下還有言在先,此番得勝者,可拜將封侯!
如此情形之下,怎會沒有壓力?
……
“有壓力嗎?”
赤心閣上,安寧郡主看著對麵正在泡茶的薑峰,忍不住出聲問道。
原定在十一月十五日的景國武舉,由於其他國家的加入,隻能推遲到十二月。
此時距離大會開始,還有十五天。
十五天說長不長,說短不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