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個女人,不簡單啊。”
武國所在的觀戰席上,一個麵容清瘦,顴骨極高的中年男子,看著台上陷入迷茫的楊少康,不由得感慨一聲。
楊少康執掌五行,實力自然不必多說。
可他還沒展現自己的實力,就被顏舜華的神通所影響。
坐在旁邊的武國六皇子風無咎,淡淡說道:“這個女人的神通,的確不簡單。”
他轉頭看向中年男子:“不過,我看殷先生,似乎一點都不擔心。”
眼前的殷玄樞,雖不是軍神韓羽弟子,但多年前曾受軍神大恩,此後一直以仆役的身份,留在軍神身邊做事。
韓羽軍務繁忙時,無暇管教這些弟子,便是他殷玄樞在看管。
殷玄樞此時笑了笑:“少康雖然失了先手,但未必沒有機會。”
風無咎像是來了興致,虛心求教道:“那殷先生覺得,麵對此等神通,又當如何應對?”
風無咎自然不需要去考慮如何應對。
憑他的修為,顏舜華的神通根本影響不了他。
但尚未登台的樊憫,武藏,或許需要知道。
殷玄樞下巴蓄著白色的胡須,又紮成三綹,他撚著中間的一綹胡須,笑嗬嗬的說道:“殿下說的是場外應對,還是場內應對?”
風無咎似乎對此人很有耐心,伸手示意:“先生不妨都講講。”
殷玄樞笑道:“場外應對,不外乎兩種。”
“殺了她,或是將她變成自己人。”
“若是殺人,方法就多了,我就不必細講了。”
“若是將他變成自己人……”
他看了看風無咎,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:“六殿下,此女若是做你的六王妃,不知殿下,意下如何啊?”
風無咎無奈的搖了搖頭:“殷先生有些扯遠了。”
殷玄樞點到即止,又繼續說道:“若說是場內解決,方法也不外乎兩種。當然,我指的是同境的情況。”
“其一,神魂殺法。”
“任憑她有千萬種變化,隻需殺入她的魂宮,打爛她的蘊魂殿,幻術自破。”
“其二,看清楚她。”
“至於如何做……”
他撚著胡須笑了笑:“少康會給你們答案的。”
演武台上。
楊少康手持長槍,一時僵持在了原地。
他的耳畔不斷傳來顏舜華的聲音。
有溫柔的,高冷的,嫵媚的,純真的……明明是同樣的聲音,明明來自於同一個人,卻傳達出不一樣的情緒,帶來不一樣的情感。
他在軍中曆練多年,一顆心早已變得跟石頭一樣硬。
軍神弟子的身份,有望超凡的天賦,使上門來楊家說親的媒人,幾乎把門檻都踏爛了。
可惜。
縱使妾意如綿,奈何郎心似鐵。
可就是這樣一個心智堅硬的男人,他的眼神,依舊變得茫然起來。
一時癡迷,一時清醒。
一時憐愛,一時朦朧。
他沉淪在顏舜華為他編織的幻境裡。
周圍是一群千嬌百媚,國色天香的美女,在圍繞著他翩翩起舞。
他以前見過的,或是沒見過的,都出現在這裡。
當真是任君挑選。
可漸漸的,周圍的美女越來越少。
他討厭的,不喜的,無感的,冷淡的,那些難以入眼,無法入心的女人,全都消失了。
真正的色誘,不是你把多少個女人擺在他麵前。
而是如何將他心目中最喜歡的女人推到他麵前。
如此足矣。
對於一個癡情的男人,唯有一人能夠真正走入他的內心,餘者皆為庸脂俗粉。
顏舜華做的,便是在楊少康心中,探知到這個人。
她的樣貌如何,她的性格如何。
她將楊少康心目中的那個女人幻化出來,然後變成她。
這是鏡花水月的第一種能力。
將來她若是能以此神通入道,她甚至不需要去探知,而是直接改變對方的認知。
我覺得你該喜歡什麼樣的女人,你就一定會喜歡。
當然,也不僅僅是去定義喜歡的標準。
你認為對的,往後便是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