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鬥武場,廝殺震天!
無論是觀戰席上,還是長安城內,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這一戰。
隻見演武場上。
一位白袍小將,正在領軍殺敵。
騎兵或聚或散,或衝或撤,隨心所欲,有條不紊。
白麒打仗的風格,極為沉穩。
他明知自己處於絕對的上風,而眼前的方謖在騎兵的包圍下,早已遍體鱗傷,可他依舊穩紮穩打,絲毫不給方謖靠近的機會。
倘若拋開場外的其他因素。
白麒的這種打法,自然沒有任何問題。
甚至在戰場上,這樣的人往往才是最難纏,最讓人頭疼的存在。
穩健的讓人找不到任何破綻。
而對於方謖而言。
他不相信,白麒的神通能夠一直持續下去。
繼續拚下去,不外乎就看誰先撐不住而已。
在戰場上,人越多的一方,消耗也就越多。
人吃馬嚼,多耗一日,付出的代價就越大。
正如此戰。
他多撐一會,白麒的消耗就越大,未嘗沒有機會把對方耗儘。
觀戰席上。
薑峰望著台上戰馬奔騰,長槍呼嘯的場景,眼底微微閃過一抹深邃的精芒。
原來。
以魂為兵,可以成陣。
原來。
兵家陣法,還有這般用法。
白麒的神通,給了薑峰極大的啟發。
以前他覺得打仗是一件殘忍又麻煩的事情。
故而他隻習武,不習兵。
他總覺得,武夫強大到一定程度,以一敵萬,也未嘗不可。
而且,要他研讀兵書,學著如何掌管軍隊,他覺得太麻煩了。
可現在,白麒卻給了他另一個思路。
以魂為兵,他也能夠做到。
甚至他能比白麒做得更好,更誇張。
白麒隻能凝聚數百魂兵,可薑峰凝聚【萬靈魂碑】,可以召集數萬兵魂。
此外。
雍州慘死的十數萬英魂,豈不是最好的兵魂?!
當然。
目前薑峰也隻是在心裡想一想。
這個念頭能否真正實行,一來要看魂兵能否真的成型,二來也要看他是否有領兵的才能。
此時此刻。
無數人為白麒的神通感到驚歎不已。
當然,他們除了看到白麒的強大,也看到了方謖的堅持和悲壯。
方謖持刀殺於亂軍之中,可周圍的魂兵卻像是永遠都殺不完。
更何況。
又有白麒這位高手隱匿於陣中,總能在最關鍵的時刻,給予方謖極大的殺傷。
方謖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。
而他卻猶如一杆鮮紅的旗幟,始終在軍中屹立不倒。
直到某一刻。
周圍的軍魂虛幻逐漸散開。
白麒騎著戰馬,自軍隊後方緩慢上前。
此時。
遍體槍傷的方謖,隻能靠撐著關刀,才能勉強站在擂台。
白麒眸光淡漠的看著他:“是條漢子。”
他遲疑了片刻,鄭重道:“你想與我決鬥,白某這便成全了你!”
下一刻。
白麒自馬背上縱身一躍。
身下的白馬化作白光消散,連同周圍的軍魂,也在此刻隨風消散,化作道道光芒重新掠入白麒的體內。
他身形平穩的落在演武台上,手持一杆雪白長槍,直指麵前的方謖:“但你應該明白,以你如今的狀態,根本沒有勝算。”
方謖抬起頭,那張粗獷的臉龐上被槍芒劃開一道口子,鮮血順著傷口流淌下來,染紅了半邊臉頰。
他咧嘴一笑,牙床全是血跡:“不試試,怎麼知道?”
方謖抬起關刀,眼神犀利如刀。
儘管他的身上流淌的全是自己的血,可他的氣勢,依舊不曾衰弱一分。
他鼓蕩著氣機,金色罡氣夾雜著濃鬱的血氣,刹那間衝天而起,猶如在其身後升起一杆大纛。
金陽照空,烈焰成旗。
旗上金烏展翅,煌煌如天威。
此乃大暘帝國,金烏振羽旗。
崇——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