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們這是作弊!是犯規!是無恥!”
堂堂聖殿之主,此刻卻像是潑婦罵街一樣,站在懸鏡殿中央,指著大殿之上的不良帥破口大罵!
“定好的比武規則,你們說改就改,事先有問過本聖主答不答應嗎?”
“還有這個薑峰,不好好比武,竟然煽動人心,擾亂秩序,你們不攔著也就算了,竟然還任由他這般胡來!”
“你們景國,還要不要點臉了?!”
不良帥高坐於大座上,青銅麵具背後的雙眸,清澈寧定。
他靜靜的聽著齊遇大罵,末了,才緩緩說道:“比武是九國之事,規則由九位帝君而定,與你們聖殿又有什麼關係,何須予你通知?”
“至於薑峰,我大景天驕覺得世間同輩武夫,都是酒囊飯袋之輩,無人能稱英雄,故而邀天下武夫來戰,有何不可?”
“他若是因此輸了比武,我大景也絕不賴賬。”
“那些入秘境挑戰的武夫,那些舍棄比武前去廝殺的選手,也不是我大景指使的,何以說是我們壞了規矩?”
齊遇怒極而笑:“若無你們皇帝允許,他們何以能夠插手無限製場?”
不良帥平靜道:“大景沒有拒戰的先例,更無畏戰之心。有人來戰,大景迎戰,道理就是這麼簡單。”
他巍然坐在那裡,深邃的眸光卻落在齊遇身上:“你們聖殿派人參加比武,我大景可曾拒絕?你們聯手他國針對我大景武夫,本帥又何曾說過聖殿一句?”
“聖殿若是輸不起,大可不必再賭,就當你們認輸了。”
齊遇深深的看著不良帥一眼,旋即冷哼一聲:“好好好,本聖主還真就不信了,這小子還能比徐長卿強橫?”
“不良帥,你也彆太得意。”
“這麼多八境武夫加在一塊,若是連一個七境武夫都打不過,他們乾脆找個繩子上吊算了。”
“到時候,你們這位大景天將被人打破了意氣,成了廢人一個,就算讓你們贏了又能如何?”
“景國如此對待一位絕世天驕,往後天下又有何人敢為景廷效命?”
“爾等不過是殺雞取卵,枯澤而魚罷了。”
“本聖主倒要看看,你們最後如何收場!”
他直接轉身,拂袖離去。
可轉身的刹那,這位聖殿之主的臉色,還是忍不住變得異常難看。
不良帥看著齊遇離開的背影,眸光始終沒有半點變化。
景國為何要推動規則的改變,為何要讓三場比武同時在造化秘境裡進行,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。
若另外兩場比武,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。
那便讓薑峰,成為這個破局之人。
壞規矩?
那些人可是自願跑去無限製場的。
當他們聽到薑峰邀戰的話語,見識到這位大景天將可怕的天賦,若還能守得住道心,卻站在那裡無動於衷……
那他們還算什麼武夫?!
對列國天驕而言,比武的勝負,從來都不是至關重要。
於比武中磨煉武道,於此見識天下英豪,才是他們此行的目的。
至於列國朝廷想從這場比武中得到的好處……他們早就可以得到了。
大景是否贏得比武,聖殿是否贏得賭鬥。
真正關心的從來隻有景國和聖殿。
這便是景國的打算,也是堂堂正正的陽謀。
聖殿挾天下大勢壓迫景國,景國為何不能以人心破陰謀?
自古武夫意氣,勝於世間萬物!
而今大景便是用這武夫意氣,粉碎聖殿帶來的煌煌大勢。
當然。
若是薑峰輸了,若是七境場和八境場比武還是輸了……那大景也認了。
不良帥坐在那裡,陷入了沉默。
其實。
這個局最難的部分,不是讓列國天子同意改變比武規則,因為對他們來說,這個規則改不改,並沒有太大的關係。
不過是三場比武同時進行,不過是一對一改成團戰,而無限製戰改成隨意挑戰,這算是什麼改變?
再者,這麼改難道不好嗎?
景國既然對那個少年這麼有信心,那就讓所有人都去挑戰他,去針對他,將他的心氣打掉,將他的驕傲打碎,豈不更好?
更何況,他們又能從中獲得好處,還能再看看聖殿的反應,說不定從中再撈一筆,何樂而不為?
說到底,沒人會想到,景國竟然讓薑峰做這麼危險的事情。
至於薑峰能不能做得到……
不良帥對這個少年有信心。
因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