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師兄白了景姍一眼,像是在責怪師妹沒給他這個大師兄的麵子。
不過龔仕文接著又跟景姍說,“很好笑嗎?”
景姍點點頭,又把笑給憋了回去。
龔仕文問,“你最近一次做產檢是什麼時候?”
景姍說,“就前幾天!”
龔仕文問,“難道醫生沒讓你少笑一點,少一驚一乍一點?”
景姍才想起,“醫生好像是這麼說過。”
龔仕文再對葉伯常說,“她看了醫生,好多事情也不一定記得住。”
“孕期記憶力會差一點。”
“你要記住啊!”
“再過一兩個月,長期這麼笑下去,引起宮縮,容易出問題。”(早產)
不過,考慮到師妹以前的事情,龔仕文沒說出來罷了。
隻是給葉伯常提個醒,讓他上上心。
原來大師兄不是因為顧及麵子,所以才不讓景姍笑。
說到底,還是擔心景姍的身體。
但從龔仕文的真實情感上來講,景姍以前都沒什麼笑容的。
看得出來,她和葉伯常在一起的時候很塌實,也很放鬆。
這種狀態,尋常人給不了。
龔仕文重新點煙,麵對景姍背風而站,“到了田書記這個身份,可不會在這種場合跟你偶遇啊!”
葉伯常說,“應該不是偶遇,是衝著我來的。”
“從雲城出發前,去拜訪了一位領導。”
“他得知我要到這邊的時候,給了我一個電話,說有時間讓我拜訪一下子。”
“前兩天上門的時候,帶了些坤川的土特產。”
“之後的事情,我就不是太清楚了。”
真就這麼簡單?那麼雲城的那位領導是什麼身份?
龔仕文隻是看著葉伯常也沒有問出口。
葉伯常說,“我不清楚雲城那位領導是什麼身份。”
“是院長在搞音樂學院那個項目的時候帶我過去的。”
“接觸得少,也沒有打聽……”
“隻是我不太明白,院長這一趟回京,居然都沒有去那位領導那邊去坐坐。”(那位領導明明能夠決定很多事,譚品超沒去拜訪,那麼譚品超走得這麼突然,會不會就不回來了?還是說……他是故意的。)
龔仕文首先是驚訝於葉伯常居然已經能接觸到上桌吃飯的人了。
再有就是驚訝於葉伯常對局麵細節的掌控能力。
譚品超這次處理問題的地方,有兩個細節。
第一次出現在搞付陽的時候,他也是連夜進京,務必要在年前把付陽給摁死。
第二次,便是這一次,突然進京,卻不是為了搞龍明華。
說是搬救兵吧?他這個層麵不會有這種傻逼操作的。
你搞不定的事,上麵是絕對不會有人替你搞定的。
除非是你親爹。
流程是什麼樣的呢?
你能搞定,上麵關鍵時刻,助你一臂之力,剪個彩。
那麼從這一點上來看,葉伯常一句話,透露了雲城那位領導大致的級彆。
另一方麵,也在暗示另一個關鍵的問題:高層之間的角力牽扯到了國建院。
這是內鬥的直接表現。
龔仕文聽懂了,心說,我在旁敲側擊地問你底細。
你怎麼反倒來探我口風了?
龔仕文不想在這個問題是討論,話題一轉,“田書記當真讓你約時間。”
葉伯常點頭。
龔仕文動動嘴皮,“即便是有你之前說的那一層關係,田書記對你的態度上還是有點超綱。”
葉伯常反手就是一句,“大師兄這位國鐵集團的最大發包人又不是擺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