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豐慶和張開元兩人都不經意地咽了咽口水。
隻不過,一個在壓製興奮的情緒;
另一個壓製的是恐懼的內心。
110已經被C了,但是張開元的嘴還是很硬地問,“我為什麼要給嚴寬部長打電話?”(你媽嚇唬誰呢?)
葉伯常說,“我這邊有兩份禮物,一份來自坤川中學校長帶的土特產。”
“這是坤種中學全體師生家長對領導的感激。”
“另一份是我在南島同國鐵集團、雲城建投集團考察市場環境時帶回來的一些熱帶水果。”
“為的是感謝,領導師對我們捐贈學校一事的關懷。”
唐豐慶越聽越興奮,呼吸跟不起趟了,到他這把年紀,能讓他興奮起來的,往往不是錢,也不是女人。
而是一些看不見的東西。
比如權力,臣服,操弄與絕對的壓製力。
他不能壓製了張開元,但是卻在葉伯常的身上看到了那一股子不急不緩的施壓方式。
快進快出顧然是爽利的,但是哪有這種做事講究,有條不紊,看著叫人暗爽呢?
這種當下興奮,回味時更能安神醒腦,如餘音繞梁一般的操作,才是唐豐慶喜歡的。
唐豐慶縱有千言萬語,到最後也就彙成了一句……
臥草!這年輕人……
而此刻張開元,顯然已經不再如剛才那般抵觸了。
他的感受跟唐豐慶恰恰相反。
如果眼前這個年輕人一下子把他捏死。
他可能沒那麼難受。
這種從一開始緩緩展示背景、實力、手段的方式不是要弄死他,而要逼他就範。
如果是彆的人,彆的事,他可能早就從了。
但是身旁的唐豐慶,他真是說不出的厭惡。
C110容易,撥一個新號碼,卻很的難。
那代表他完全被葉伯常牽著鼻子走。
可是年紀輕輕的葉伯常,他憑什麼牽著自己的鼻子走?他憑什麼?
說到底,就是對他的年紀閱曆身份能力不服。
前浪對後浪的反感。
家長對少年的俯視。
張開元的身體已經不受控製:撥電話,快撥啊,再不撥,沒機會了。
腦子還在反抗:撥錘子,怕什麼,反正要退休了,他還能弄死我?
葉伯常說,“沒嚴寬部長的電話嗎?”
“我說,你記……”
“138********”
草尼瑪……你特麼知道他的電話,為什麼讓我撥?為啥?誰教你這麼裝逼的?誰?
嚴寬心態炸了……他不受控製地跟著葉伯常的語速,把這個電話給摁了出來……
手指懸在通話鍵的上方,發抖……
他還抱有幻想:通話鍵摁下去,顯視出來如果沒有人名,那麼,假的……
如果顯示出來有人名的話呢?不可能,他憑什麼有嚴寬的電話。
張開元這麼篤定,為什麼又不遲遲地摁下去呢。
唐豐慶開始還在興奮,撥,撥,撥……
可是念著念著,突然又不想張開元撥通這個電話了。
萬一,這個電話是假的呢?
不會吧……唐豐慶雖然很信任葉伯常,但是,葉伯常突然扔出來這個電話,看著過於隨意。
嚴寬同誌的電話是誰想拿就能拿到的嗎?
正處在高潮當中的唐豐慶,突然萎了一半。
有點怕了……
老張不會真的要賭葉伯常的槍裡沒子彈吧?
張開元雖然不服氣,但是遲遲沒有摁下通話鍵。
葉伯常很平和,“撥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