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門內的翟佳語招呼,“領導,請進啊!”
張開元才回過神來,一步邁進這隻能容一個人進出的“大門”。
他記得門外旁邊掛一塊牌子,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。
進了院子,也沒想象中的初狹窄……
院中那塊石頭,造型本身就挺彆致,上邊“野趣”二字看似出自名家手筆,且眼熟得很。
緩慢的鋼琴聲有些生澀。
能看見一個小姑娘在練琴,與她並排的應該是位專業的鋼琴老師。
老唐雖然正常出入野趣,但此刻在翟佳語的麵前也如同一個乖巧的小學生。
葉伯常反倒更加自如,去了鋼琴的旁邊。
張開元站在翟佳語的麵前時,由衷地低頭問候,“翟老師,我們好長時間不見了。”
翟佳語說,“最後一次見麵,是幾個協會的交流會吧?”
張開元本身也是在幾個協會裡任職。
這些協會裡,有一些的確有真本事。
還有一些帶政治背景,玩票性質,也同樣被稱作大師。
能讓張開元這種,真誠低頭的人,翟佳語絕對是榜上有名的。
自小天賦異稟,師出名門,年紀輕輕便已經在國內藝術殿堂中展露頭角。
隻是後來淡出眾人視野。
當年翟佳語作畫之時,百人圍觀的場麵,到現在為止,張開元也是印象深刻……
張開元死活都沒想到,她如今卻是這野趣的老板。
張開元不解想問,一早抬出來,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?
再看看正陪女孩練琴的葉伯常,似乎明白了點什麼,但又摸得不是很透的樣子。
“領導……”
張開元連連擺手,“翟老師客氣,叫我一聲老張,我也自在……”
翟佳語回頭領著張開元和唐豐慶往裡走,“伯常來電話的時間略晚一些。”(某人做決定的時間晚了一點。)
“後廚正在準備。”
“買菜的時間有限,其中一部分食材還是伯常從南島帶回來的。”
“中午就看主廚水平,有什麼吃什麼,唐校長和張台長請不要見怪就是了。”
唐豐慶當即便說,“這樣,才有驚喜嘛!”
張開元衝唐豐慶翻了個白眼,那表情仿佛在說:就你嘴快,你怎麼這麼會拍呢?媽的!
張開元隨後也說,“謝謝翟老師了。”
翟佳語道:“謝我做什麼?”
“今天是伯常做東。”
幾句話,再次將葉伯常的分量往上抬了一手,翟佳語說,“為二位備了茶水了。”
“休息片刻!”
張開元連忙說,“翟老師您先忙。”
翟佳語招呼來服務員,給這二人泡泡茶,讓他們再單獨說說話。
回頭在院子裡一坐。
葉伯常衝薛露揚揚下巴,後者眨眨眼,示他去忙他的,再次沉浸在官官生澀的琴聲中去尋找自然和諧之美。
葉伯常往翟佳語的身邊一坐,翟佳語便說,“這頓飯,非要弄到這裡來吃嗎?”
葉伯常笑著說,“有什麼辦法,益州電視台的台長,那也是台長。”
“前麵的明示,暗示,警告,拉攏,都差點意思。”
“張台長……是為了聽唐校長的黑料才出來的。”
“他們對規則更敏感。”(真小人,畏懼權力,才能尊守規則。)
“如果不把野趣搬出來,我反正是壓不住的。”
葉伯常不解地看著翟佳語,“你隻負責給我出了考題,又沒規定我用什麼方法完成。”
“這考題不算作弊吧?”
翟佳語翻了個白眼,還有些嗔怪的味道,“問我做什麼,我又不是考官。”
你不是?哪誰才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