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餐結束的時候,薛榮光去結賬,還牽著唐舒意。
奇怪的是,這一大家子的人對這對早就離異,但是感情又好得像在熱戀的前夫妻,一點都不覺得好奇。
唐舒意呢,也真就這麼順從地被薛榮光牽著。
薛榮光享受牽著前妻的快樂,“你的手還跟以前似的那麼嫩,那麼軟。”
唐舒意甩了兩下,沒能甩得開。
薛榮光趕緊說,“彆甩彆甩,我牽你出來結賬,那是因為怕大姐跟著。”
“一桌人吃飯,結兩桌人的賬,到時候大姐又該給市場監督局打電話,投訴人家店裡亂收費。”
那都是借口,薛榮光隻是想牽著唐舒意而已。
唐舒意不掙紮了,“女兒都被大姐逼到這個份上了,你也不幫著說她兩句。”
薛榮光說,“幫了啊,沒什麼用,大姐就是個碉堡,除了撲上去同歸於儘,靠子彈,你能把她打透,那不能夠!”
“生在我們這樣的家庭,想要按自己意願生活,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。”
“隻能迂回作戰,又不能真的跟大姐掀桌子。”
“葉伯常那小子來了,肯定會吃些苦頭的。”
“被大姐拷打就算了。”
“還得把他跟常家那小子摁在一起,搞橫向對比。”
“再是強大的內心被這麼一搞,也會下不來台吧!”
唐舒意問,“難道就不能不去嗎?”
薛榮光說,“以前你不愛聽這些事,我也沒跟你講過。”
“老爸老媽以前分開關。”
“大姐早已成年,為了保護二姐三姐,自願被人早晚拉出去戴帽子,掛牌子……”
“我那時候還小,又不經餓。”
“他們就想辦法把我送到常家養的。”
“你以為我為啥後來能上人大。”
“常叔叔他們一家子不光照顧我,還給京城那邊托人托關係送了不少東西過去。”
“我在他們家,文化課程在常家根本就沒有斷過。”
“我那些個同學,入學的時候,老師說他們的數學就是個初中生水平。”
“唯獨沒有說過我……”
“這都是父母那一輩攢下來的情分,大姐現在就希望我們這一代,能抱得更緊一些。”
薛榮光嚴肅地看著前妻,“你說說,這個家每一個人都在為這個家著想。”
“我卻要拆大姐的台。”
“多不合適啊!”
唐舒意也不是個胡攪蠻纏的女人,她隻得歎:“隻希望大姐對葉伯常不要打壓那麼狠吧!”
“葉伯常其實也很爭氣的。”
薛榮光哎了一下子,“銅業大王這樣的名頭,在我們國內放在一個私人老板的頭上。”
“根本就不是錢上邊的事了。”
“再爭氣,有什麼用呢?”
“這委屈肯定要受的。”
“露露真的能跟葉伯常在一起,我倒也放心,畢竟葉伯常是真的疼愛露露。”
“隻要這次他能挺住。”
“隻要他一心一意對薛露,我倒是很願意唱個反調的。”
唐舒意哼了一聲,開始冷笑。
一心一意這四個字從薛榮光的嘴時蹦出來的時候,就顯得特彆可笑。
“你電話在你兜裡都給你震成椒麻雞了,你都舍不得拿出來看看?”
“一心一意放彆人身上的時候,你滿嘴都是神聖。”
“一心一意放在你的身上,這四個字全都臟了。”
薛榮光和唐舒意十指緊扣地舉起來,“手在牽你,哪還有多餘的手拿手機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