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味頓時彌漫在整間屋子裡。
緊張的氣氛也隨之被食材的香味給衝散。
唐舒意是最先過來的,說上一句鄉愁是一碗麵也不過份。
特彆是看到這碗麵和家鄉做的相差無幾的時候,當即就招呼薛榮安,“三姐,快來。”
薛榮安沒有吃宵夜的習慣。
女乾部,兩點一線,三餐定時,到點就睡覺。
不過,跟葉伯常見了麵,還是應該有頭尾,薛榮安準備跟葉伯常再打個招呼,再說上一句“你們吃,我先去休息了”就走。
隻是走到桌邊的時候,唐舒意熟練的拌麵動作,讓一碗白白麵條上了色,看著有點打鹵或雜醬麵的感覺。
但是香味,又跟鹵味的香料沾不上一點關係。
但是這種香,也的確是薛榮安沒辦拒絕的。
隻是看到那雜亂無章的麵條時,薛榮安也會有點煩躁,不過卻可以很好地控製住那種厭煩。
薛榮安也覺得神奇,並且,當她發現這一切的時候,已經坐在了桌子邊。
這一幕,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。
薛榮光看到前妻,三姐已經圍坐,女兒更是欣喜萬分。
他中午吃了兩輪,晚飯胃口不佳,到了深夜,餓得一批,對這一碗麵根本就沒有抵抗力。
唯獨大姑丈有點尷尬。
因為薛榮英是真的已經回房間去了。
桌上多出一碗麵條,薛露看了看大姑丈,笑問,“我大姑呢?”
大姑丈說,“你大姑那個人你也知道的,這麼多年,睡覺的時間和起床的時間是雷打不動。”
“今晚早就過休息的點了。”
“你要是讓她晚上吃點東西再休息,恐怕這一夜都睡不好。”
養成的生活習慣,短時間是不可能改掉的。
所以,固有的家族意識,也不可能因為某些不確定的因素而改變。
薛榮英對葉伯常有刻板印象,不是上個新聞,煮一碗麵條,就能讓她改觀的。
薛露那一句“伯常煮的麵你不準吃”正好讓薛榮英找到回房間的理由。
她倒不用再逼著薛露和葉伯常去酒店,那她倒真成了一個不知好歹的拆家份子了。
薛榮光說,“你把你大姑氣著了,明天自己哄。”
薛露說,“我才不哄呢,吃完麵,我和伯常去住酒店。”
“明天在哪裡吃飯,再通知我。”
“我們都是客人。”
薛榮光白了女兒一眼,“你大姑明天要見的客人,對你老子我是有養育之恩的。”
“兩家本就是世交,我小時候,最困難的時候,人家拉了我們家一把。”
“不論從哪個方麵來講,這情分,一輩子都是還不完的。”
“該見麵還得見麵。”
這話可能是說給薛露聽,可能是說給葉伯常聽的。
薛榮光說,“住什麼酒店?住酒店!我自己的女兒,我讓她出門住酒店,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。”
葉伯常說,“我剛才聯係了一位師傅,他當年的同事,當下就在濱海這邊工作。”
“明天他帶著團隊來家裡。”
“我想薛主任要接待的客人很重要,午宴接待,可能會更加正式一些。”
大姑丈連說,“好好好,小葉想得很周到啊!”
麵前擺了兩碗麵,一碗沒人吃,看著總是怪怪的,大姑丈把心一橫,兩碗湊一碗,難受就難受吧……
隻是吃了這第一口,這……這這這……不地道,但好吃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