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翰的聲音抖得有點厲害,“你在哪?”
詹銳說,“把周學明找出來。”
“葉伯常下一步要對付你們,周學明是關鍵人物。”
“他手裡掌握太多東西了。”
王翰青筋暴起,“我特麼的問你在哪?”
“你少幾把跟我廢話。”
這一吼,把詹銳給吼麻了。
他剛才本就在猶豫王翰的態度,仔細分析一番之後,得出的結論是:白永才,棄子!
隻要能拿下周學明,那麼,這一局還能翻。
最關鍵的是,周學明隻要消失,詹銳就是安全的。
王翰現在要做的不是考慮他詹銳是不是坑了白永才。
而是應該儘快切割,及時止損,至少到目前為止,詹銳覺得自己還沒有做出任何坑害王翰的行為吧?
可是,王翰現在的態度為什麼讓他這麼恐懼呢?
正當詹銳搖擺不定的時候,王翰的聲音就像從牙縫中間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一般,“詹銳,你現在出現,一切好說。”
“我給你一個小時,你不出現在我麵前,我特麼讓你全家,不……得……好……死……”
詹銳兩眼一閉,完了。
他承認有賭的成分,可是沒想到輸得這麼快嗎?
詹銳深吸了一口氣,再爭取一波,“王翰,現在不是義氣用事的時候。”
“我有我的苦衷,適當地舍棄,也是前進過程當中必要的選擇。”
“白永才這樣的人,尺早是會壞大事的。”
“該舍棄的,就應該舍棄。”
“你應該理解我,我也是迫不得已。”
“當初本就不該讓周學明走得那麼容易。”
“他被葉伯常控製住,把什麼都撂了。”
“這樁禍事本就怪不得我。”
“王翰,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,把周學明找出來。”
電話掛了……
詹銳的話都沒有說完,電話就被掛了,王翰是什麼人不清楚,但是他手裡背的人命,一雙手感覺都數不過來。
詹銳又後悔了,為什麼要寄希望於一個亡命徒?
王翰這個幾把就是靠欺行霸市發的家,手段之殘忍,尋常人都難以想象。
這種時候,詹銳怎麼會指望王翰理智地去做取舍呢?
他現在隻怕是會像條瘋狗一樣四處嘶咬。
詹銳又能做什麼呢?
他隻能耐心地等待著。
他給家裡打了個電話,孫子剛喝了夜奶前的最後一頓。
兒女媳婦大氣都不敢出,等著把孩子哄睡,他們晚上可以出去放飛自我。
電話一炸,孩子就哭,全家都崩了。
妻子在電話裡嫌棄大叫,“誰啊?”
詹銳說,“我!”
妻子罵,“你是不是有病,不看時間嗎?”
“幾點,現在幾點,娃娃正是睡覺的時盧,你打座機,你聽他哭得那慘樣。”
“還睡不睡嘛!”
詹銳聽到孫子的哭聲,心裡才算是塌實的,連連道歉,“對不起,對不起,我就是跟你們說一聲,我出差到京城了。”
“走得比較急,都沒來得及通知你們。”
“剛忙完,想著給你們說一聲,你們繼續繼續。”
妻子沒好氣地說,“孩子要是今晚睡不好,你就彆回來了。”
“年紀越大,越招人煩,真的是!”
詹銳嘿嘿地掛了電話,雖然被罵了一頓,但總還是踏實的。
過了一個小時,詹銳的電話響了,接起來,聽裡麵的人大叫,“書記,你家著火了,著火了……你愛人還有你兒子兒媳……”
嗡……
詹銳再聽不見後麵的話……癱在房間當中……
葉伯常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,也在感歎,牆頭草在任何時代,都不會有好下場的,我還是喜歡一條道走到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