聲音不大,卻有種不可違背的意味。潑皮輕蔑的回頭,卻看到一匹昂頭闊馬打著響鼻,全身黝黑光亮,沒有一絲雜色。
天九霍地一下坐起來,對麵說話的是一個白衣青年,端坐在馬上泛著耀眼的陽光,看不清麵貌。
領頭潑皮探頭一望,白衣青年身後尚有百餘騎,立時軟了。
“你……此人是潑皮無賴,欠了酒家酒錢,該打!”
白衣青年一笑:“若是一般的酒鬼,此時早便被打死了。”
領頭潑皮醒悟,不由退了一步,天九已然拍拍塵土站起。
掌櫃慢慢走出,眾騎中一人下馬扔給他一錠銀子。
“酒錢我替他付了。”
白衣青年一笑,打馬便走。
天九身形一瞬,掌櫃的一錠銀子卻到了他的手中,接著反手一拋,複又飛到白衣青年手裡。
“不必了。”
“把帳結了,總比你挨打受辱好的多。”
“挨打便是為了抵那酒錢。”
“你一身武藝,居然甘心受辱,可悲。”
“這隻是我的事,你何須多管閒事?”
白衣青年語塞,身旁已有數騎探出,騎手拔刀在手,神情彪悍。白衣青年輕手一揮,人馬退下。
“閣下日後若有難處,可到和武莊尋我,在下薛真義。”
天九暗道:“這便是了,和武莊今日為嶽藏鋒奔喪,身後的上百人馬簡直是耀武揚威。”想罷並不動聲色。
“謝了!”
天九一拱手大步走出,轉瞬繞進弄巷內不見蹤影。
“義兒,數年江湖曆練,眼光愈加犀利了。”
身後一個紫臉的漢子催馬上前,大隊人馬逶迤而動,對薛真義說道:“且不說那幾十棒打在身上如擊厚革,但看一雙手掌,骨節分明、乾燥有力,握刀劍之兵少說十年。”
薛真義若有所思,那人一笑,又道:“因何要他尋你,他頂多算個落魄的武師。”
“他的眼。他的眼中有種煞氣,冷的要命,定不會是泛泛之輩。”
紫臉漢子沉吟片刻,對環視身後人馬道:“咱們記住了,對他一定另眼相看。”
天九不知覺走了幾條街,忽聽一聲如蚊鳴:“西半裡破宅。”
向西行了半裡,果然有一破敗宅院,當中大屋已坍,四周石牆倒還堅挺。天九輕身躍進院內,隻見一人灰衣颯颯,正負手而立。
“薛真義為何幫你?”
“不知。”
“三千兩銀票哪裡去了?”
“溫柔鄉裡度日月,你管我怎麼花。”
“天九,你再如此,我可要稟報門主……”
“風水,少拿他來壓我,大不了一死!”
風水轉身冷笑,伸手一攤,白紙憑空飛起,飄飄落下。天九伸手取過,卻是張三千兩銀票。
“用命換來的銀子,怎可胡亂給了不相乾的人。”
“你將那對老夫婦怎麼了!”
“天九,門主教誨你可記得?”
“他們人在何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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