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顏赦躲過神通，魔主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，既沒有因為失手而不悅，也沒有因為對方的機敏而訝異。
隻是緩緩坐回白玉床，黑袍垂落如瀑，又恢複了那副俯瞰眾生的姿態。
顏赦見狀，心中一動。
“荒古異象！”
他原本打算祭出荒古異象，專克各類法則神通，可就在他凝神調動靈力的瞬間，丹田處卻傳來一陣滯澀，預想中的異象並未如往常般在身後展開，連半分靈力波動都沒有。
“嗯？”
顏赦眉頭微蹙，再次嘗試，結果依舊如此。
魔主坐在白玉床上，看著他嘗試的動作，嘴角終於勾起一抹極淡的笑意，那笑意裡帶著幾分了然，幾分考較：
“在你剛才蓄力的瞬間，吾在這片空間裡加了條新的法則‘無效’。”
他語氣平淡，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：
“你所有的神通、秘法，在此地都無法施展。”
按他的預想，尋常修士遇到這種情況，輕則慌亂失措，重則心神失守，畢竟神通被廢，無異於斷了修士的臂膀。
可顏赦臉上卻連半分慌亂都沒有，反而對著他笑了笑，那笑容坦蕩，甚至帶著點棋逢對手的興奮。
“魔主前輩的手段，果然深不可測。”
顏赦坦然承認，語氣裡沒有半分氣餒：
“單論對法則的掌控，前輩確實是晚輩修行至今遇到的第一人。”
這話若是傳到外界，怕是要掀起軒然大波。
要知道，仙域多少老怪物畢生苦修，魔域多少魔頭自認無敵，都無人敢說能比肩魔主，顏赦這話無異是將自己擺在了於魔主平等的地位了，其他人聽了怕是要大罵顏赦不知天高地厚。
魔主聞言，挑了挑眉，非但沒有生氣，臉上那抹淡笑反倒變得更真切了些，甚至染上了幾分毫不掩飾的讚許：
“你也是第一個與吾這麼說話的晚輩。”
魔主並不討厭像顏赦這類的人，隻要那份驕傲有足夠的實力作底氣，能入他的眼，他自然樂得欣賞這份鋒芒。
反倒是那些明明身懷實力，卻偏要故作謙卑、把姿態放得極低的家夥，會讓魔主厭煩。
因為魔主覺得這類人很是虛偽，那般惺惺作態，倒不如真刀真槍來得痛快。
“小娃娃，你現在打算怎麼做？”
魔主指尖輕輕敲擊著白玉床沿，發出清脆的“篤篤”聲，在這寂靜的血色空間裡格外清晰：
“你所有的招式神通，如今可都無法施展了。”
他沒有急著動手，反倒像位耐心指導後輩的師長，眼神裡滿是期待。
他從顏赦的眼中看到了熊熊戰意，很顯然他這個後輩並不是一個會認命的人。
所以魔主也想要看看，被逼入絕境的顏赦，究竟會有什麼破局之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