魔狂的聲音如同兩塊黑石碰撞,粗糲而凶悍。他大步踏出,五重天的無上金仙威壓如狂濤般席卷開來,裸露的胸膛上魔紋猙獰跳動,每一步都讓腳下的虛空泛起漣漪,這是肉身強橫到極致的表現。
管淩青袍一拂,身形飄然而出,與魔狂遙遙相對。
兩人同處無上金仙五重天,氣息碰撞間,竟讓周遭的空氣都泛起了細微的裂紋。
他們所處的這片虛空極為特殊,傳說乃是某個戰場殘片所化。
曾有無上金仙在此燃燒道基,短暫踏入大自在金仙巔峰,那等毀天滅地的力量傾瀉而下,這片空間卻依舊紋絲不動,仿佛有無形的大手托舉著一切。
“今日,便是你的死期!”
魔狂懶得廢話,雙腿猛地蹬踏虛空,身形化作一道黑芒直射管淩。
魔族向來信奉“近身即絕殺”,仙修肉身孱弱是通病,隻要被他一拳砸中,就算是同階修士也得道基崩碎。
“雕蟲小技。”
管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眼中卻不見絲毫大意,他深知魔狂的拳頭有多硬,當年曾有位仙域長老便是被這雙拳頭轟碎了元神。
“冰霜凝界!”
管淩雙手劃出道道玄奧軌跡,話音未落,三座厚重的冰牆已如拔地而起的山巒,擋在魔狂身前,冰磚間流轉的淡青色符文熠熠生輝,將魔狂的拳影暫時隔絕在外。
魔狂久攻冰霜凝界不下,眼中閃過一絲陰狠。
他猛地收拳後退,看似要暫避鋒芒,實則周身魔氣驟然翻湧,右手悄然在背後結了個魔印,三縷暗紅的魔絲混在黑氣中,順著冰霜凝界的縫隙鑽了進去,直取管淩後頸!
這是魔族的暗殺之術,專破修士護體靈光,比尋常偷襲陰毒百倍。
仙域之人鬥法多是以力壓人,而魔修的手段卻往往透露著陰狠與不擇手段,隻要能勝,任何手段都無所謂。
“師尊!”
管笛在下方看得真切,忍不住低喝一聲,拳頭已攥得發白。
他雖平日裡大大咧咧,看起來什麼都不在乎的模樣,卻最敬重這位教導自己的師尊。
方才見魔狂攻勢凶猛,他已暗自捏了把汗,此刻又見暗箭偷襲,更是急得額頭冒汗。
他知道老師修為深厚,可麵對同階魔修的正麵強攻與暗箭,誰也不敢說有十足把握。
“不用擔心。”
一隻手輕輕拍在管笛肩上,帶著沉穩的力道,管笛回頭,見顏赦正望著虛空戰局,臉上竟帶著一絲從容的笑意。
“管淩前輩的手段,不止於此。”
顏赦的聲音不高,卻透著篤定。
“那個魔族之人不是管淩前輩的對手,隻不過這次想要取得勝利恐怕也沒有那麼簡單。”
聽到顏赦的話,管笛懸著的心多少算是放下了一些,不過那句沒那麼容易取勝還是管笛的心多少有些擔憂。
果不其然,管淩看似專注於維持冰霜凝界,實則早已察覺異動。
他左手看似隨意地拂過袖擺,冰霜凝界內突然泛起一層淡青色的光暈,那些鑽進來的魔絲觸到光暈,瞬間被凍成冰晶,簌簌落在地上。
“這點伎倆,也敢在我麵前班門弄斧?”
管淩的聲音透過冰界傳來,帶著淡淡的嘲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