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尊，您為何要答應他們這般條件？”
刺薇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。
她跟隨魔天多年，深知自己這位師尊是出了名的強硬派，當年麵對三位天魔金仙的圍攻都未曾低頭，今日卻對顏赦的要求百依百順，這實在不合常理。
魔天轉過身，從懷中取出一塊暗褐色的木質令牌，輕輕放在刺薇掌心。
令牌上沒有繁複的紋路，隻在中央刻著一個蒼勁的“主”字，那字仿佛蘊含著某種魔力，剛一接觸，刺薇便感覺到一股源自血脈的悸動。
“你看這字。”
魔天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鄭重。
刺薇瞳孔驟縮，指尖微微顫抖——這是魔主令！
傳說中魔主親手鐫刻的信物，整個魔域隻流傳下三塊，一塊在曆代魔主手中傳承，一塊隨魔主入了墳墓，最後一塊早已遺失在歲月長河中，她從未想過，竟能親眼見到這等聖物！
“有這令牌在，彆說隻是撤回探子。”
魔天的語氣帶著一絲感慨，更多的卻是不容置疑的堅定：
“就算對方要求我們交出魔域半壁疆域，我也會召集所有長老商議，魔主的意誌，便是魔域的天！”
這話絕非誇大。
在魔域，魔主不僅是先祖，更是精神信仰的基石。
隻要魔主令現世，哪怕是最桀驁不馴的天魔首領，也會收斂鋒芒，那是刻在血脈裡的敬畏，比任何強權都更有約束力。
刺薇握緊令牌，終於明白師尊為何會妥協。
在魔主令麵前，一切恩怨紛爭都顯得微不足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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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邊，返回仙宗後，眾人在殿內品茗交談，顏赦將與魔天交涉的經過簡略說了一遍。
當眾人聽到“魔主令”三個字時，皆是一臉震驚。
“魔族竟對魔主崇拜到這種地步？”
管淩咂舌道：
“一塊令牌就能讓他們放棄萬年經營的暗線，這要是換在咱們仙域，簡直難以想象。”
劍無上金仙沉吟道：
“魔域生存環境惡劣，弱肉強食是常態，他們比我們更需要一個精神圖騰來凝聚力量。”
“魔主便是這樣的存在，他的傳說能讓散亂的魔族部落團結起來，這是信仰的力量。”
顏赦望著天空，輕輕搖了搖頭：
“可惜，咱們仙域沒有這樣的精神圖騰。”
仙域修士向來崇尚“大道獨行”，雖有宗門傳承，卻難有能讓全仙域共同敬畏的存在。
淩霄仙主曾有此潛力，卻因覆天之戰折戟，其他的大能各有派係，終究難以凝聚成一股合力。
“不過這樣也好。”
第一無上金仙捋著半禿的胡須，突然笑道：
“咱們仙域講究‘道法自然’，沒有統一的圖騰，反而少了束縛，更能各自探索大道，你看顏赦這小子，不就是最好的例子？”
眾人聞言皆是一笑。
確實，仙域的多元與包容，才孕育出顏赦這般不拘一格的奇才。
“不過我想用不了多久，咱們仙域的精神圖騰，應該就能出現了。”
清雪無上金仙的聲音清冷如玉石相擊，在大殿內顯得格外清晰。
她一襲白衣勝雪，語氣平淡得仿佛在說天氣。
可這話一出，大殿內瞬間陷入死寂。
第一無上金仙剛端起的茶杯懸在半空，管淩張著嘴忘了合上，連最沉穩的龍蛇無上金仙都猛地抬頭，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清雪，倒不是覺得她的話離譜，而是震驚於說出這話的人，竟然是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