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雖然我的戰鬥力不是很強,”
褐羆男子粗聲開口,聲音像兩塊石頭在喉嚨裡摩擦,雙手按在桌沿。
“但我覺得也應該為梁州城一戰!”
他這話出口,語氣裡沒有先前青年的尖銳,反倒帶著幾分沉厚的懇切。
明眼人都看得出,這漢子的情商遠比那位白衣青年高得多——即便接下來真在打鬥中輸了,也沒人會苛責他,畢竟他此刻代表的是整個梁州城的臉麵,這份擔當本身就夠讓人敬服。
顏赦眉梢微挑,將對方的神態儘收眼底。
他注意到,褐羆男子話音剛落,周圍人的神色便悄悄變了:先前緊繃的麵容緩和了些,幾道目光落在漢子身上,竟隱隱多了絲敬佩,連呼吸都仿佛同步放緩了些。
“看來你是想借著這場架,給自己博得個好名聲。”
顏赦語氣平淡,指尖仍在桌沿輕輕叩著,節奏未亂分毫,卻精準地戳破了那層窗戶紙。
褐羆男子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,卻梗著脖子沒反駁。
“既然如此......”
顏赦忽然抬眼,目光掃過酒樓裡所有麵露不善的人,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,“我給你們一個機會,彆說我欺負人,你們這些人,一起上吧!”
這話像一道驚雷炸響在酒樓裡,滿場瞬間陷入死寂。
所有人都愣住了,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——有人剛要端杯的手停在半空,有人張開的嘴忘了合上,連窗外掠過的鳥鳴都清晰可聞。
方才還帶著些微嘈雜的大堂,此刻靜得能聽見燭火跳動的劈啪聲。
顏赦看著眾人震驚的模樣,眼底掠過一絲了然的笑意。
他要的,就是這樣的效果。
“這一次比武,讓我出手吧。”
柳嫣然忽然站起身,聲音清亮卻不張揚。
她身形纖細,站在顏赦身側卻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篤定——雖然她的修為境界明麵上比顏赦高,卻比誰都清楚,這些人根本不配讓顏赦動手。
顏赦的實力深不可測,從來不是用修為等級能衡量的。
這本是再正常不過的一句話,落在酒樓眾人耳中,卻變了味。
在他們聽來,這分明是赤裸裸的嘲諷——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竟說要一人應戰,這是把他們全當成了不堪一擊的廢物?
幾道目光瞬間變得更加陰沉,握著兵器的手又緊了緊。
坐在角落裡的那個綠裙女孩也是一臉疑惑,她轉頭看向身旁的冷麵男子,纖眉微蹙著問道:“他們的實力真的有那麼強麼?
不過是隨口一句話,就敢這般托大?”
男子正低頭扒著碗裡的飯,聞言頭也沒抬,聲音平淡無波地回應:“那個站起來的女人是下位神,她身旁站著的是下位妖神,而剛剛說出挑戰所有人的那位,神待七重的存在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