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是我們種族最為強大的秘術,如果你能夠在這樣的狀態下打敗我,那我就徹底的認輸!”
石破天嘶吼著,聲音因極致的發力而變得沙啞。
隨著他話音落下,周圍眾人清楚地感受到,整個後院內的天地神力正如同被無形漩渦牽引,瘋狂地向著他的身體洶湧彙聚。
就連空氣都在此刻發出“嗡嗡”的輕鳴,像是無數隻飛蟲撲向光源,在他周身形成肉眼可見的氣流。
緊接著,石破天的周身浮現出濃鬱的土灰色氣體,起初隻是薄薄一層,轉眼間便變得如濃霧般粘稠。
這氣體並非被力量卷動的塵土,而是純粹的土屬性神力凝結而成,帶著大地般厚重沉凝的氣息,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,連輪廓都變得模糊起來。
石破天作為頑石一族血脈純淨的後人,天生便繼承了操控土屬性神力的天賦。
此刻將秘術催動到極致,那些土灰色氣體竟開始緩緩滲入他的肌膚,讓他本就布滿傷痕的軀體泛起一層岩石般的質感,連裸露在外的傷口都仿佛被泥土覆蓋,流淌的血液漸漸凝固。
“他們這一族的強大,並不來自於爆發力有多驚人,而是來自那變態到令人發指的防禦力。”
看到周圍眾人臉上掩飾不住的驚訝神情,神朝皇子輕搖折扇,如同最專業的戰鬥解說,聲音不高不低,恰好能讓大堂裡的每個人聽清。
他目光落在石破天身上,語氣裡帶著幾分客觀的評價:
“頑石一族是天生地養的種族,傳說源自天地間第一塊石頭化形,他們的身體與大地相連,強悍程度遠非其他種族可比。”
這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,不少知曉內情的修士紛紛點頭附和。
有人補充道:
“上次我親眼見三個中位神圍攻一個頑石族人,打了三天三夜,對方除了石皮破損,連一點傷都沒有,最後反倒被那家夥耗得神力枯竭,全成了刀下亡魂。”
“可不是嘛!”
另一個聲音接道:
“想要殺死頑石一族的人,簡直比登天還難。”
“多少人費儘心機打破他們的防禦,結果卻被對方以強大的防禦力作為牽製,拖到最後反被頑石一族抓住機會反殺,這樣的例子比比皆是。”
神朝皇子等眾人議論稍歇,才繼續說道:
“所以想要徹底打敗他,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以絕對強大的攻擊力,直接洞穿他的防禦——任何拖泥帶水的打法,最終隻會陷入對方的節奏。”
說完這句話,他將目光轉向後院中的顏赦,眼底閃過一絲期待。
大堂裡眾人的目光也齊刷刷地聚焦在顏赦身上,眼神已然發生了微妙的轉變。
所有人都看得出來,剛才顏赦施展的力量,絕對不是他的全部本事。
那舉重若輕的姿態,分明還留有餘地。
可他真正的實力究竟如何?又是否能夠凝聚出足以洞穿石破天這變態防禦的攻擊力?
每個人都屏住了呼吸,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,原本嘈雜的大堂瞬間變得鴉雀無聲,隻剩下後院中石破天沉重的呼吸,以及土屬性神力流動的“沙沙”聲。
“你似乎,對於人皇的力量非常的感興趣啊。”
一個低沉的聲音毫無征兆地在神朝皇子的腦海中響起,像是從亙古深淵傳來,帶著幾分沙啞的質感。
那聲音不高,卻仿佛帶著某種穿透力,直接震蕩著他的神魂。
神朝皇子持著折扇的手指猛地一緊,扇骨差點被捏斷。
他臉上的從容瞬間凝固,瞳孔微微收縮,顯然沒料到會有人以靈魂傳音的方式與自己對話,而且一語便道破了他內心深處的隱秘。
但僅僅一息之後,他便恢複了平靜,眼底的波瀾悄然斂去,仿佛剛才的異樣從未發生過。
“哥哥你怎麼了?”
神朝公主敏銳地注意到他臉上一閃而逝的錯愕,不由得好奇地問道。
她自幼與兄長一同長大,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在人前露出這般失態的神情,那瞬間的恍惚裡,似乎藏著某種不為人知的波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