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微微一笑:“貴客光臨,我哪敢一人高臥床上?”
李奕不得已,隻得和她睡在床上,但心裡恐慌,一動不敢動。
沒多時,李奕發覺,女子竟然伸過手來摸他,並輕輕捏了一下他的大腿。
李奕哭笑不得,假裝睡著了,好像沒有覺得。
又過一會兒,女子竟然鑽到李奕的被筒裡,用手搖他。
李奕心中苦笑,仍然一動不動。
等了一會兒,女子突然伸手,去摸他的那裡。剛一摸,手馬上停住,大失所望,悄悄爬出他的被筒,偷偷地哭起來。
這時,李奕羞慚得無地自容,隻怨恨自己非要去追求強大的力量,特意被雷劈,竟變成這個鬼樣子。
女子起來,命丫鬟點上燈。
丫鬟一看主人臉上有淚痕,驚問怎麼了。
女子搖了搖頭:“歎我命不好!”
丫鬟站在床邊,隻看主人的臉,等主人吩咐。
女子沉吟著,歎息道:“叫醒郎君,放他走吧!”
李奕聽了,更加慚愧,正想離開。
這時,一個婦人推門進屋。
丫鬟笑道:“華姑來了!”
李奕偷眼一看,見這婦人五十來歲,很有風度,像是扈情劍變老之後的模樣。
這婦人見女子未睡,便問原因。
女子沒有回答。
婦人見床上躺著一個人,便問:“同床的,是什麼人?”
丫鬟替女子回答:“夜裡來了個少年郎,借宿在這裡。”
婦人笑著道:“原來是蘭劍妹妹的花燭之夜。”
抬頭又見女子珠淚未乾,她吃驚地問:“新婚之夜,不該悲泣,莫不是新郎有粗暴之處?”
女子仍不回答,而且越發傷心。
婦人掀開被子,想看個究竟,不料一掀被子,卻發現一封信掉在地上。
她拿起來一看,驚奇地道:“這是我女兒的筆跡。”
馬上拆開信一看,非常詫異,歎息起來。
那個叫做蘭劍的女子,覺得奇怪,問婦人是怎麼一回事。
婦人哀聲道:“這是我女兒情劍的家信,說她的丈夫死了,她無依無靠,日子不好過。”
蘭劍輕聲道:“這個少年曾說過替人送信,幸虧沒打發他走。”
婦人叫起李奕,問信是從哪裡來的。
李奕把經過說了一遍。
婦人笑道:“這麼遠,麻煩你送信,我怎麼報答你呢?”
想了想,她打量著李奕,笑道:“你怎麼得罪了蘭劍?”
李奕苦笑:“我……我不知什麼罪。”
婦人又問蘭劍。
蘭劍歎口氣道:“可憐我自己活著的時候,嫁了一個閹人,誰知死後,又遇到一個閹人,所以悲傷。”
婦人覺得奇怪,看了看李奕,緩緩道:“這麼聰明漂亮的孩子,竟是閹人嗎?這是我的客人,不能長時間打擾彆人。”
於是,她領著李奕,到了東廂房,伸手去檢查他的身體,嗬嗬笑道:“難怪蘭劍會哭泣!幸好還有根蒂,我有辦法治!”
說著,她就點上燈,翻箱倒櫃,找到一粒黑藥丸,叫李奕吃下去,小聲告訴他不要動,然後關門出去。
李奕獨自躺在屋裡,心想不知這藥是治什麼病的。
將到五更天時,才一覺醒來,他覺得肚臍下邊,一股熱氣直衝那兒,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。
他用手一摸,不禁大喜:“我又行了!”
心裡又驚又喜,就像是一下子封了公爵那樣高興。
………………
第二天早上,窗戶上剛看清窗欞的時候,婦人就進了屋,拿了燒餅給李奕吃,囑咐他耐心坐著。
她反鎖上門,出來對蘭劍道:“小郎君送信有功,得叫情劍來,與他拜為乾姐妹。暫且藏他幾天,免得大家厭惡他。”
說完,她就出門去了。
李奕被關在屋裡,走來走去,覺得無聊,不時從門縫裡向外瞧,像個關在籠子裡的鳥。
不久,他看見蘭劍站在院子裡,想叫她過來,說說自己的變化,又覺得慚愧,不好開口。
挨到晚上,婦人才帶了女兒情劍回來。
婦人把門打開,笑道:“郎君,很悶了吧?情劍快來,謝過李郎。”
情劍猶猶豫豫地走過來,向李奕行了個禮。
婦人叫李奕與情劍互稱兄妹。
蘭劍笑著道:“叫姐妹也行。”說罷,就擺下酒,一起坐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