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達那裡時,天色已晚,隻見道士正指揮著一群工匠,準備蓋新房。
地基上恰好有一株盛開的耐冬花樹,擋住了去路,工匠們正打算把它砍掉。
李奕見狀,連忙跑過去,攔住工匠,叫道:“慢著!這樹不能砍!”
“為什麼?”道士疑惑地望著他。
李奕也來不及解釋太多,隻是勸說:“這樹有它的意誌,不能動。”
夜幕降臨,李奕獨自坐在書房裡,心裡還在琢磨著今天發生的一切。
突然,書房的門輕輕被推開,杜鵑走了進來,臉上帶著感激的微笑:“謝謝你,今天救了我。”
李奕凝望著她,嘴角上揚:“哼,誰讓你之前,不告訴我真相呢!這次算是給你一個教訓。
不過,我現在知道了你的秘密,以後你要是不來見我,我就用艾草烤你!”
杜鵑無奈地歎口氣:“就是因為知道你會這樣,我才不敢告訴你嘛。”
兩人坐了一會兒,李奕突然想起玫瑰,心中湧起一股思念之情:“我現在真的很想念玫瑰,你能陪我一起,去看看她嗎?”
杜鵑點點頭,兩人一同來到後院的牡丹花叢旁,默默地站在那裡,淚水在眼眶裡打轉。
過了一會兒,杜鵑拍了拍李奕的肩膀,輕聲道:“彆太傷心了,她會懂的。”
又過了幾天的一個晚上,李奕正坐在書房裡發呆。
杜鵑突然推門而入,臉上洋溢著笑容:“告訴你個好消息!花神被你的深情打動,玫瑰要回來了!”
李奕猛地站起來,眼睛瞪得圓圓的:“真的嗎?什麼時候?”
杜鵑搖搖頭:“具體時間我也不知道,但應該不會太久了。”
第二天早上,杜鵑準備離開時,李奕緊緊拉住她的手:“我這次回來,都是為了你,你可彆讓我等太久啊!”
杜鵑笑著答應了一聲,便離開了。
然而,過了兩天,她卻沒有出現。
李奕有些急了,跑到耐冬花樹下,抱著樹乾,搖來搖去,嘴裡還喊著杜鵑的名字。
但回應他的,隻有風聲。
李奕一怒之下,跑回書房,拿起一把艾草,就開始捆紮起來,打算用火烤耐冬花樹,逼杜鵑現身。
正當他忙得不亦樂乎時,杜鵑突然闖了進來,一把奪過他手中的艾草,扔在地上:“你要乾什麼?想害我嗎?我們絕交!”
李奕看著她生氣的樣子,忍不住笑了,上前一步,抱住她,輕聲道:“好啦好啦,我開玩笑的。”
就在這時,玫瑰悄無聲息地走了進來。
李奕抬頭一看,頓時眼淚盈眶,猛地起身,拉住玫瑰的手。
玫瑰一手拉著李奕,一手拉著杜鵑,三人相擁而泣。
坐定之後,李奕突然發現,自己的手心裡空蕩蕩的,好像並沒有握著什麼東西,不禁驚訝地望著玫瑰。
玫瑰含著淚道:“以前我是花神,所以有形有體;現在我是花鬼,就變得虛無縹緲了。雖然我們能見麵,但你彆太當真,就當是一場夢吧。”
但李奕總覺得,與玫瑰相處時,她雖依舊親切,卻像隔著一層薄霧,讓他心裡隱隱有些失落。
玫瑰察覺到他的心思,溫柔地道:“李奕,我有辦法。你記得每天用白蘞碎末,摻些硫磺,再兌上水,澆在那盆白牡丹的位置。
明年這個時候,我就能以最好的狀態,出現在你的麵前了。”
說完,玫瑰也輕輕告彆,留下李奕一人在房間裡回味她的話。
第二天,李奕照著玫瑰的吩咐,細心照料著那盆牡丹,還在陽台周圍裝上了防護欄,生怕它受到一絲傷害。
晚上,玫瑰悄悄出現,對李奕的細心照料表示感激。
李奕提議,把牡丹搬回自己的老家。
玫瑰卻搖了搖頭,認真地道:“我現在還很脆弱,不能隨便移動。而且,每個生命,都有它最適合的地方。
就像我,‘根’就在這裡。隻要我們的心在一起,時間自然會證明一切。”
李奕又提起,杜鵑最近似乎不太常來。
玫瑰神秘一笑:“你想見她,我有辦法。”
說著,她拉著李奕,來到那棵耐冬花樹前,量了量它的高度,然後在四尺六寸的位置,做了個記號,示意李奕撓那裡。
不一會兒,杜鵑從耐冬花樹中探出頭來,假裝生氣地道:“你們兩個,又合夥捉弄我!”
三人相視而笑,手拉手,回到了李奕的小屋。
玫瑰向杜鵑道歉,並請求她暫時陪伴李奕,直到明年牡丹盛開之時。
杜鵑雖然嘴上抱怨,但心裡還是答應了。
從那以後,杜鵑也經常來李奕這裡,三人一起度過了許多歡樂的時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