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,庵裡的那個道士大喊道:“誰敢殺我的道童!”說著,猛地跳出來。
他揮舞著兩把寶劍,直衝李奕而來。
“來得好,好久沒打架了。”李奕大笑,從刀鞘裡拔出那把戒刀,雙手各持一把,迎向那個道士。
兩人在明亮的月光下,一來一回,劍光閃閃,刀氣逼人。
那個道士的武功很高,劍尖所過之處,空氣似乎都被一分為二,發出尖銳的嘯聲。
李奕拿著兩把戒刀,用起來不是很順手,漸漸感到力不從心,隻有招架之功,而無還手之力。
“就你這種三腳貓的本領,也敢來強出頭!”
道士冷笑,揮舞寶劍,如影隨形,每一劍都是刺向李奕的咽喉、心窩或褲襠。
咻!
李奕踏著巽風步,閃過一邊,神念一動,將七情劍召喚出來。
“禦劍術!”
頃刻間,隻見七情劍靈活如蛇,化作一道銀色閃電,以不可思議的速度,削向那個道士的腦袋。
劍光所至,空氣仿佛被切割開來,發出尖銳的破風聲。
“不好……”
道士大驚失色,倉促間揮劍抵擋。
鏘!
銀光一閃,他的腦袋立即被乾淨利落地削落。
身體軟綿綿地倒下,鮮血噴湧而出,染紅腳下的土地。
“我知道你是妖怪,趕緊現身。”李奕冷笑,並不急著將七情劍收回來。
果然,那個道士的屍體,倏地冒出濃鬱的黑氣,迅速凝聚,扭曲,膨脹,最終竟化為一條巨大的飛天蜈蚣。
其身軀長達十多丈,渾身覆蓋著烏黑發亮的甲殼,無數對細長的黑足,在空中揮舞,帶著呼呼風聲,惡狠狠地撲向李奕。
“去死!”
它的雙眼如同兩盞燃燒的幽冥之火,閃爍著怨毒與仇恨的光芒。
“饕餮,出來吃飯。”李奕微微一笑,打個響指。
呼……
那隻神獸饕餮,立即從他的胃部飛出,身形在空中急劇膨脹,宛如一座移動的小山,周身環繞著淡淡的金色光環,顯得既神秘,又強大。
“吼!”
在飛天蜈蚣即將撲中李奕的刹那,饕餮突然張開血盆大口,瞬間將那條龐大的蜈蚣吞入腹中。
飛天蜈蚣劇烈掙紮,卻無能為力。
一陣骨骼碎裂的聲響,緊接著是蜈蚣絕望的嘶鳴,隨即一切歸於平靜。
吞噬完畢後,饕餮滿意地打個響亮的飽嗝,身體逐漸縮小,再次化為一股暖流,悄無聲息地回到李奕的胃部。
這一切,仿佛從未發生過,隻留下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,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金色光芒,緩緩消散於夜色之中。
李奕看看四周,大聲喊道:“庵裡的女人出來!我不殺你,隻想問個明白。”
不一會兒,庵裡走出一個婦人,跪在地上,不停地磕頭。
李奕微笑道:“你彆拜我,先告訴我,這裡是什麼地方?那個道士,與你是什麼關係?”
那個婦人哭著回答:“我是這嶺下張太公的女兒,這座庵是我家祖上的墳庵。那個道士,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,到我家投宿,說自己擅長陰陽風水。
我爹娘不該留他在莊上,後來又請他來這裡的墳地查看風水,結果被他騙得動了心,留他住了幾天。
有一天,那家夥見到我,就不想走了。他在這裡住了三個月,害死我的爹娘和哥嫂,強行把我騙到這個墳庵裡住。
那個小道童,也是他從彆處搶來的,有時他倆會睡在一起。這條嶺,叫蜈蚣嶺。那個道士說這裡風水好,就自稱‘飛天蜈蚣’王道人。”
李奕點點頭,沉聲道:“你還有親戚嗎?”
那個婦人歎息道:“親戚倒是有幾家,但都是務農的人,哪敢跟他爭執。”
李奕問:“這家夥有不少錢財吧?”
婦人點頭道:“他已經積攢了二百多兩金銀。”
李奕微笑道:“既然這樣,你趕緊去收拾一下,我馬上要放火,燒了這個庵。”
婦人問道:“師父,你想要些酒肉吃嗎?”
李奕笑著點點頭:“有的話,就拿過來招待我。”
婦人笑道:“請師父進庵裡吃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