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般若寺那古樸靜謐的僧房之中,了覺和尚寶相莊嚴,親自演練起虎煌拳。陽光透過雕花的窗欞,灑下一道道金色的光帶,仿若為這場演練鋪上了一層神聖的幕布。這般能夠親眼目睹先天後期高手出招的機會,實在是難能可貴,普天之下,又有幾人能有如此殊榮呢?
隨著了覺和尚一招一式地繼續演練虎煌拳,穆楓目不轉睛地凝視著,心中暗自驚歎。他發現,和尚的動作招式與自己所學竟似曾相識,卻又有著天壤之彆。
細細品味之下,了覺和尚的每一招每一式看似平淡無奇,仿若山間清泉,潺潺流淌,卻內藏深意,恰似深邃的幽潭,深不見底。那威力含蓄待發,收放自如,猶如一位絕世高手,深藏不露。
倘若將自己功法的威勢比作滔滔不息、洶湧奔騰的江河,那了覺和尚的拳法無疑就是浩瀚無垠、深不可測的海洋。相較之下,穆楓頓覺自己平日裡引以為傲的拳腳,此刻竟顯得有些徒有其表,宛如花拳繡腿,中看不中用。
雖說了覺和尚拳腳的威力並未儘顯鋒芒,可穆楓心裡跟明鏡似的,他清楚和尚的招數威力起碼超過自己三倍有餘。哪怕是以同等修為施展出來,自己目前也絕難望其項背。
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拳威之恐怖?穆楓正陷入沉思,麵前的了覺和尚已然緩緩收勢。隻見他氣定神閒,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回僧床之上,隨後雙腿盤坐,雙目微閉,開始閉目養神,仿若塵世紛擾皆與他無關。
穆楓則依舊坐在原地,低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。他的腦海裡仿若有一台精密的放映機,將剛才了覺和尚的動作逐一拆解開來,一幀一幀地細致分析,隨後又替換成自己,重新組合、施展。
如此這般,閉上眼睛在腦子裡重複了好幾遍後,穆楓忽然感覺背後有絲絲涼意襲來。他凝神細感,原來是背上滲出的汗水將衣服浸濕,而後汗水漸涼,又被微風輕輕拂過,這才帶來這般涼意。
經過數十次的反複演練,穆楓終於如夢初醒,驚覺自己與了覺和尚的差距所在。同樣的招式,在了覺和尚手中施展起來,那可是氣勢內斂,仿若古井無波,卻又不失神韻,一招擊出,精氣神全方位緊密配合,凝聚而成的威勢,仿若泰山壓頂。
突然間,穆楓心頭一緊,仿若被一道淩厲的目光鎖定,他敏銳地感覺到有股拳威正朝著自己壓迫過來。他猛地睜開雙眼,隻見坐在麵前的了覺和尚緩緩伸出左手。
二人相距不過一米多,可在穆楓的眼中,那隻拳頭仿若瞬間擁有了魔力,仿佛將他牢牢鎖定,在他的瞳孔之中緩緩變大,好似一座巍峨大山,朝著他碾壓而來。穆楓頓覺自己避無可避,短短一米的距離內,了覺和尚的拳頭似乎在無限伸長,如同一道堅實的屏障,將他的退路徹底封死。
眼見那拳頭緩緩逼迫而來,自己卻無從躲避,近在咫尺之下,穆楓也顧不上許多,本能地動了起來。他伸出手,化拳為掌,掌心微微發力,緩緩擋在了覺和尚的拳頭麵前。就在雙手接觸的那一刹那,奇異的景象發生了,二人雙手碰擊的位置竟然出現了微微的時空扭曲現象,仿若時空在此處泛起了漣漪。
了覺和尚一擊過後,臉上亦是露出詫異之色,顯然對穆楓的表現頗為意外。隨後,他不慌不忙地收回左手,雙手合十,口宣佛號:“穆師弟果然天資聰慧,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,竟然能夠領悟到拳威之勢,可喜可賀啊!”
與此同時,穆楓的腦海之中傳來係統那清脆悅耳的提示語音:“領悟新的武道真意種子‘拳威’,產生新的效果‘螺旋穿透’,防禦力越強穿透效果越明顯。”
穆楓趕忙檢查了下自己的內丹田處,隻見在‘槍形’和‘刀勢’兩株武道真意種子中間,有一顆嫩芽正緩緩冒出頭來,正是那彌足珍貴的‘拳威’的武道真意種子。
之前的‘槍形’和‘刀勢’,穆楓僅僅是看過後就能夠自行領悟。究其根源,平日裡他使用刀槍的機會本就頗多,熟能生巧,領悟起來自然也容易些。
然而拳腳方麵,他能夠施展並進入實戰的機會實在不多。再者,這‘拳威’的武道真意種子等級明顯更高一籌,仿若一顆璀璨的明珠,初露鋒芒便已光彩奪目。
在丹田內,‘拳威’的武道真意種子隱隱現出淡淡的金色光芒,即便隻是剛剛冒頭,但其光芒內斂,絲毫不比已經茁壯成長、形態完備的‘槍形’和‘刀勢’武道真意種子遜色半分。
穆楓心中暗自思忖,隻要日後自己勤加修煉,特彆是將龍虎霸王拳補全後,必定能夠讓‘拳威’武道真意種子綻放出耀眼無比的光芒。
想到此處,穆楓站起身來,稽首一禮,神色恭敬地說道:“多謝大師出手,讓我能夠凝聚武道真意種子。”
說起來,最後還是了覺和尚的那一拳強行讓自己本能地做出反應,對付武道真意,也唯有依靠武道真意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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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覺和尚則是淡淡一笑,眼中滿是欣慰:“穆師弟真不簡單,短短時日就可以領悟到最困難的武道真意,你可比當年的我強多了。”
穆楓抬手擦擦頭上的汗水,心中一驚,這才發覺時間竟已悄然流逝許久,他試探著問道:“未知我用了多少時間?”
“大約20個小時。”了覺和尚平靜地答道。
穆楓一聽,頓時感覺肚子裡傳來一陣“咕咕”的叫聲,仿若在抗議他的疏忽。沒想到在這裡一坐,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過了20個小時,自己竟是渾然不覺。
今日的收獲不可謂不大,穆楓心中暗喜,可緊接著,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要緊事,急忙道:“大師,今天的高校聯賽開幕,我們是不是要遲到了?現在幾點了?”
“差不多已經是下午一點了。”了覺和尚神色如常,不緊不慢地說道。
“此地距離上京武大至少有五十公裡,這會兒打車也不容易啊。”穆楓眉頭緊鎖,麵露憂色。
“無妨,貧僧也要去參加,你且跟我來吧。”說完,了覺和尚身形一動,仿若一道黑色的閃電,閃到躍出。而後,他伸手輕輕一扶,拉起穆楓的胳膊,縱身一躍,二人瞬間從僧房門口如飛鳥般躍出。
穆楓隻覺雙腳陡然騰空,下一刻,已然置身於高空之上。在空中,他仿若被一股無形之力牽引著,緊緊跟在了覺和尚身後。二人仿若兩隻矯健的雄鷹,在空中持續淩空飛行,穆楓低頭俯瞰,隻見腳下的上京城如同一幅飛速掠過的畫卷,美不勝收。
很快,眼前便出現了上京武大的區域,二人在空中接連閃過幾下後,仿若兩片輕盈的羽毛,穩穩地落到了上京武大校園內。
這邊組委會的接待人員自然是認得了覺大師,趕忙上前迎接。和接待人員簡單說了幾句後,二人便被領至上京武大食堂,這邊有接待處的人安排了一頓齋飯。
了覺大師飲食清淡,一碗素齋下肚,便已飽腹。穆楓這邊可就沒那麼多講究了,他仿若餓虎撲食,反正來者不拒。雖說皆是素菜,可這些食材無一不是二級靈植,營養豐富。穆楓吃到肚子裡,運功消化後,隻覺有股強烈的靈力緩緩散至四肢百骸之中,仿若全身的細胞都在歡呼雀躍。
正吃著,突然,隻見一個五十歲左右、頭頂地中海模樣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走進食堂。
見到了覺大師後,他臉上焦急的神色才算是緩和了下來,隻見他快步走上前來,行禮道:“大師,怠慢了。”
“哦,殷副校長太客氣了。”了覺和尚站起身來,還禮道:“我來介紹下,這位是上京武大殷翔,殷副校長是四象宗長老,這位是穆師弟。”
穆楓見罷,也急忙停下手中動作,站起身來,以道門之禮見禮,口中稱呼道:“見過殷師兄。”
殷翔見罷,臉上不露聲色,可眼中卻是有一絲疑色一閃而過。了覺和尚口稱師弟,可這位穆師弟又是行的道門之禮,這其中必然是有道道在。但既然是了覺和尚的師弟,自然也不能輕易得罪。
四象宗也是堂堂名門正派,如果單是以武大的方式,殷翔是高高在上的副校長;但如果大家都按照隱世門派的見例來,自然都隻能以平輩相稱了。
“穆師弟,有禮了。”殷翔微微點頭,算是回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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