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麼是混血人?”穆楓一臉茫然,下意識地問道。這個陌生的詞彙,讓他瞬間好奇心爆棚,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奇異的想象。
“這事兒啊,說來話長。”佟韋教授微微歎了口氣。
眼神中閃過一絲追憶,緩緩說道,“這個課題,是我在三十年前和另一個同學一起研究的。當時,我們一心想著攻克醫學難題,為人類謀福祉。你也知道,妖獸血液內蘊含著不少靈力,若是能提取其中的某些細胞進行培育製藥,那說不定就能製造出特效救命藥,拯救無數生命。”
說到這兒,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憧憬,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充滿激情與理想的研究歲月。
“那佟主任,您是怎麼發現那混血人身上的問題的呢?”穆楓緊接著問道,眼睛緊緊盯著佟韋教授,不想錯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“這事,我來說吧。”
一直站在旁邊靜靜聆聽的韓暮雪,這時輕輕開口說道,“昨晚,我們把那具屍體運回去後,第一時間就取了血液樣本做對比分析。佟主任在研究過程中,驚人地發現,這血液樣本和他當年的研究成果有九成相似。他覺得事有蹊蹺,事關重大,所以特地趕來,向我詢問詳細情況。”
韓暮雪條理清晰地解釋著,語氣中透著一絲嚴肅。
“那當年,佟主任您的合作人到哪兒去了呢?”穆楓又將目光轉向佟韋教授,關切地問道。
隱隱覺得,這背後的故事恐怕不簡單,而這個合作人,或許就是解開謎團的關鍵人物。
“當時,我團隊的合作夥伴,是我的妻子。”佟韋教授的聲音陡然低沉下來,眼中滿是悲傷之色,緩緩說道,“我們一起並肩作戰,為了研究嘔心瀝血。可誰能想到,後來她遭遇了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,就這麼……過世了。”
他的眼眶微微泛紅,言語間滿是對亡妻的思念與不舍。
“那麼,這些研究成果是怎麼泄露出去的呢?”穆楓眉頭緊鎖,滿心不解地繼續追問。
實在想不明白,如此機密且危險的研究,怎麼就被人知曉並利用了呢?
“應該是我的小舅子。”佟韋教授咬了咬牙,臉上浮現出一抹憤怒與自責交織的神情,沉聲道,“他也是研究團隊的一份子,在我妻子去世後,他的行為就變得有些古怪。
後來,更是不知所蹤了。我們當年研究的方向出現了嚴重分歧,主要集中在如何將妖獸血液融入人體,以達到最佳效果。他們主張以換血的方式,使人可以最大限度地繼承妖獸的天賦技能,而我覺得風險太大,堅決反對。”
說到這兒,他無奈地搖了搖頭,仿佛對當年的爭執仍心有餘悸。
“所以說,這個程石應該就是換血後的產物了?”穆楓結合前麵聽到的信息,試探性地問道。
“頂多算是個半成品吧。”佟韋教授微微點頭,神色凝重地說道,“從他昨晚展現出的能力和身體狀況來看,換血過程並不完美,導致他出現了諸多問題,不僅身體時不時會失控,而且壽命恐怕也會大打折扣。”
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惋惜,像是在為這個失敗的“作品”感到悲哀。
毫無疑問,程石就是一個徹頭徹尾失敗的實驗品。儘管如此,他所展現出的實力卻不容小覷,已然能夠達到明勁武者的程度。然而,當仔細剖析他肌體的各項數據時,便會發現,他頂多也就是二級武者塑經期大圓滿的狀態。這意味著,他空有強大的表象,實則內在根基並不穩固,就像是一座外表巍峨,實則內裡千瘡百孔的大廈。
這混血人的誕生方式果然有些門道,隻是所采用的手段實在是太過直接、太過暴力,完全不顧及人體自身的承受極限,才導致了如今這般不人不妖、半人半獸的悲劇下場。
想到這兒,穆楓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疑問,他又開口問道:“據我所知,妖獸血液可以拿來煉化,用於增強自身屬性,那這樣算不算得上是混血呢?”這個問題一拋出,房間裡的眾人都微微一怔,目光紛紛投向穆楓。
“哦?看來穆楓你應該嘗試過屬性強化的辦法吧?”佟主任目光敏銳,一下子就從穆楓的問題中捕捉到了關鍵信息,帶著幾分試探的意味問道。
穆楓輕輕點了點頭,算是給予了肯定的答複,眼神中透著一絲回憶,似乎想起了自己當初煉化妖獸血液時的種種艱辛與收獲。
“一般而言,屬性強化所使用的妖獸血液,通常是利用皮膚吸收其中的屬性元素,這種方式僅僅是對自身力量的一種外在補充與優化,所以並不算是混血。”
佟主任清了清嗓子,詳細地解釋道,“而且,這裡麵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限製條件,那就是非相同屬性是無法吸收的,一旦屬性相克,還會對自身造成嚴重的後果,甚至危及性命。所以,你大可放心,你之前所做的屬性強化,與這混血人的形成有著本質區彆。”
聽罷,穆楓心中懸著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了地,暗暗鬆了口氣。
一直以來,他都對自己煉化妖獸血液的行為心存疑慮,生怕走上了什麼歪路,如今得到佟主任這般專業權威的解答,總算是消除了顧慮。
接著,佟韋的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,緩緩說道:“我們當年的課題,是將不同屬性的妖獸血液融入到人體內,而且是直接和人血交融的方式。可結果呢,顯而易見,人體根本無法承受妖獸血液中那些狂暴的力量。每一次嘗試,都伴隨著巨大的風險,參與實驗的人幾乎無一幸免,全都死在了實驗台上。”
說到這兒,他的聲音微微顫抖,眼中滿是痛苦與自責,仿佛又看到了當年那一幕幕慘烈的場景。
突然,佟韋像是想起了什麼極為重要的事情,麵色瞬間一沉,語氣低沉而嚴肅地說道:“或許,還有一個幸存者,我們稱之為zero實驗者。當年事發之後,他應該是被我的小舅子偷偷帶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