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了，上次‘雲嶺三盜’的事情，你準備怎麼處理？”韓玄霜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，目光銳利地看向穆楓，沒來由地問道。
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問，實則暗藏玄機。
穆楓心頭猛地一驚，頓時意識到眼前的韓玄霜可不是好糊弄的。
她既然已經察覺到自己的實力，想必也有所懷疑起當時閻士人的行蹤了。
要知道，一連幾天過去，外麵的人都以為閻士人潛逃了，可在韓玄霜這雙火眼金睛看來，事情未必如此簡單。
“閻士人手中有一本《無量經》，是般若寺的至寶，普通人拿著沒什麼用。”
韓玄霜微微頓了頓，又沒來由地說了這麼一句，眼神有意無意地在穆楓身上打轉，似是在等著回應。
穆楓聽在耳中，心中卻已然明了。
知道韓玄霜也不想把話說得太直接，畢竟有些事情涉及江湖隱秘，不便挑明。
這本《無量經》的最佳歸屬，自然是交還給般若寺的傳人，隻是不知她心中所認定的傳人是誰。
略一思忖，穆楓神色坦然，淡淡笑道：“我看吳小凡是了覺大師弟子，又深諳佛法。如果他拿到《無量經》，肯定比大林寺的那群沽名釣譽之輩來得強。”
話語不卑不亢，既點明了自己的看法，又巧妙地避開了一些敏感話題，讓人抓不住把柄。
韓玄霜聽罷，眼中也是一亮，顯然對穆楓的回答頗為滿意，點頭讚同道：“其實我也是這麼認為的。”
她的語氣裡透著幾分欣慰，仿佛找到了誌同道合之人。兩人相視一笑，默契儘在不言中，而一旁的韓暮雪看著他們，有些不明就裡悄悄地問道：“小賊你和我姐在說什麼呢？”
“哦，吳小凡這家夥，做事總是拖拖拉拉的，把東西寄放在我這兒了，我抽空給他送回去就是了。”穆楓眼珠子一轉，打著哈哈，給出了個看似不著調的回複。
心裡清楚，關於《無量經》的事兒，眼下還得謹慎應對，不能露了馬腳。
三人在外麵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，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，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異常緩慢。
大約半小時後，另一間無菌實驗室的門終於緩緩打開，發出輕微的“嘎吱”聲。
雨晨率先走了出來，手中緊緊握著一份報告，臉上洋溢著難以抑製的興奮。
身後跟著的佟韋則略顯疲憊，腳步都有些虛浮。
不過，他的精神頭卻明顯高漲起來，眼睛裡閃爍著清澈而銳利的目光，仿佛剛剛經曆了一場大戰，雖疲憊卻滿載而歸。
“穆楓，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才好，這次你可是幫了大忙！”雨晨幾步跨到穆楓跟前，激動地說道，手中的報告都被她攥出了褶皺。
“結果怎麼樣？”穆楓迫不及待地問道，眼睛緊緊盯著雨晨手中的報告，心中滿是好奇與期待，迫切想知道這一番檢查究竟有了怎樣的發現。
“比預想中要好。”雨晨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，隨後解釋道，“對方似乎還沒有解決完全融合的問題，而且移植肌體之間會產生很強的抗性和排異。也就是說，他們目前的技術還存在很大的缺陷，並沒有達到完美融合妖獸肢體與人身的程度。”
佟韋在一旁聽著，不禁歎了口氣，臉上滿是惋惜與懊悔之色，喃喃道：“沒想到霍不同竟然可以做到這般程度，果然還是小看了他。”
他的聲音裡透著深深的自責，仿佛在為當年沒能阻止小舅子而痛心疾首。
“霍不同，是不是你小舅子的名字？”穆楓敏銳地捕捉到這個關鍵信息，轉過頭來，目光緊緊鎖住佟韋，問道。
“怎麼，你有他的消息？”佟韋像是被一道電流擊中，眼睛瞬間瞪大，眼中滿是希冀，急忙湊到穆楓跟前，那模樣仿佛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。
穆楓頓了一下，並沒有直接回複。
心裡在權衡利弊，畢竟這事兒牽扯甚廣，稍有不慎，可能就會惹來麻煩。
佟韋將猶豫看在眼裡，擺了擺手，語氣誠懇地說道：“有話不妨直言，今天在這裡的事，我都可以幫你兜著。我知道你有所顧慮，但事關重大，任何一點線索都可能是關鍵突破口。”
“是啊，穆楓，你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吧。”韓玄霜也在一旁附和道
她身為警局人員，深知信息共享的重要性，此刻也急切地希望穆楓能提供更多線索，以便早日揭開這背後的謎團。
“據我老叔所說，程石是今年新招進來的傭兵，但他也是傭兵協會武技教官霍晨陽的弟子。”穆楓略作思考，開口解釋道，“我在想，這個霍晨陽會不會就是佟主任的小舅子？畢竟這兩者之間的關聯太過巧合，很難不讓人產生懷疑。”
“這個不一定，我查過霍晨陽的底細，似乎非常乾淨，他是一路升遷上來的。”韓玄霜微微皺眉，說出了自己的調查結果。
她做事向來嚴謹，不會輕易下結論，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，不會認定霍晨陽有嫌疑。
“未必，我倒是認為有這可能。”佟韋搖了搖頭，眼神中透著幾分篤定，分析道，“霍不同本身精通藥理學，三十年前又轉投魔宗，學點易容術應該不難。他要是想隱藏身份，重新在傭兵協會紮根，易容成霍晨陽，再慢慢布局，完全說得通。”
“那他就有很大的嫌疑了。”穆楓順著佟韋的思路，點頭應和道，“而且單憑他是程石的師傅這一點，就很難洗脫嫌疑了。程石作為關鍵的實驗品，霍晨陽與他關係密切，這裡麵肯定大有文章。另外我估計真正的霍晨陽應該已經死了，現在這個極有可能是假扮的。”
“這麼說來還真有必要去查探一番才是，”佟韋淡淡一笑道。
“他是五級化勁修為，如果要去的話還要做好萬全準備才行，”穆楓建議道。
“放心，既然我們有所懷疑，一定會找齊幫手才行動的，”佟韋笑道。